之前男人带着斗笠,是把头发竖起来的,但现在换了身暗绣翠竹的白底染天青色衣裳后,他就把头发放了下来。
青丝如瀑,披散而下,只在脑后,系了一根天青色的发带。
文雅中透着一股潇洒,雅致中又含着一股风、流。
眼看周围男女老少,都投来目光,云若夕顿时冲去服装店,给他买了顶带纱的帷帽。
这种边缘带纱的帷帽,叫幂蓠,一般用皂纱制成,四周有一宽檐,檐下制有下垂的丝网或薄绢。
大多都长过颈部,以作掩面。
在古时,多被贵族,或者已婚妇女携带使用。
云辰作为一个男子,带着遮面,未免有些怪异。
但好在大宁朝风气,男女皆爱重容颜,偶有好美男子带幂蓠遮阳,也算常见。
“这样就好多了。”
眼见带上幂蓠后,投来的视线少了不少,云若夕才缓了缓气。
云辰瞧着小女人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
这么点视线,她都有些受不了吗?
五年前,他打马走过长安街时,可是引起了全城骚动的。
想到这里,云辰不禁有些犹疑。
他的记忆,在捡到墨笛后,就开始一点点的恢复。
之所以不告诉云若夕,不过是因为还没想起全部。
可如今,他已经基本记起所有,且梳理通顺,却为何,还是不愿告诉她呢。
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理由。
他对云若夕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一个嘴上说自己没见识,却进退有度,礼仪得体的女人;
一个没读过书,却能出口成章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她身体里,有他极为在意的剧毒之血……
她说她只是个乡下小寡妇。
别人信,他不信。
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会带着两个孩子,沦落到清河村这样一个小村子?
“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干脆去集市买点东西吧。”
在又一次和回春堂的人,完美擦肩而过后,云若夕觉得,自己是绝不会被那些人认出来了。
于是她非常大胆且得意的,冲去了清河镇的菜市场,大杀特杀——
“大娘,您就算我便宜点吧,您放心,我下回还来照顾你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