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门之前还透过门缝先看了看,若还是昨夜里那些讨债的老人家他们可不敢随意开门。
叶无坷抱拳道:“我们是从长安城出来往夔州做生意的人,经过此地,身上银两被贼人偷了不少,所以来县衙报案。”
年轻捕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见叶无坷器宇轩昂不似凡人,又听说是从长安城来的,所以态度好了几分。
“住在哪儿了?是在住店的地方丢的?”
年轻捕快问他。
叶无坷回身指了指前天夜里他们留宿的那家茶铺:“就是渡口不远处那家茶铺,也开客栈。”
“那骚娘们儿家里你们也敢住?”
年轻捕快下意识的话,显然证明他们知道些什么。
见叶无坷表情有些异样,另一个捕快连忙解释道:“她家铺子在渡口附近,来来往往都是天南地北的行人,你住他家,银子丢了,指不定人去了什么地方。”
叶无坷问:“那请问可以帮我查一查吗?”
年轻捕快道:“查是肯定会帮你查的,你先登记一下,一会儿登记完了找地方住下等着,若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就在这时候捕头程快从里边出来,也是一样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看的出来,一夜没睡,这位中年捕头的精神很差,脸色也很差。
“怎么回事?”
程快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了一声。
叶无坷倒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又把话说了一遍。
听说是在那家茶铺丢的银子,程捕头倒是心直口快。
“不是县衙不帮你们找,也不是县衙不尽力,第一,我们人手有限还要盯着修路造桥的事,第二,你们是前天夜里丢的银子,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偷银子少说也出去七八十里。”
他吩咐一声:“带着他们登记,登记之后就让他们先走吧。”
他说完就往外走,却被叶无坷一把拉住。
程快脸色一变:“松手,你想干什么?”
叶无坷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我们被偷的银子事小,还有这次去夔州的采买账册,若是找不回来,生意损失巨大,所以还请官爷帮个忙,费费心。”
程快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差不多二三两的样子。
他随手将银子揣进口袋:“正好我要去渡口那边,你们跟我一起去骚娘们儿......孙三娘的铺子里问问。”
叶无坷连忙道谢,带着人跟了上去。
程快大大咧咧的在前边走着,一边走一边随意问:“你们是从长安来的,怎么走到我们这么偏的地方来?再说,夔州那边有什么生意可做?”
叶无坷道:“最初是奔着夔州本地一种酒去的,再加上想开辟新的陆运。”
程快嗯了一声:“夔州的酒确实不错,除了他们那边别处确实没有。”
他想了想:“你们不会是东广云汇的人吧?”
叶无坷点头:“是啊。”
程快从口袋里把银子掏出来递给叶无坷:“这位先生,是我唐突了,我现在就去帮你们查查银子和账册的事。”
叶无坷道:“捕头大人只管守着,不必在意。”
“在意!”
程捕头道:“我疯了收你们的银子,虽然你们的生意没做到锦棉县来,可在州府我是见过的,府治大人和你们当地商行的大档都客客气气。”
他脸上已经堆满了客气和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早知道你们是东广云汇的人,我就算剁了这只爪子也不敢收你们的钱。”
“州府那边也是因为东广云汇把生意做进来,所以咱们当地的一些特产才能销售出去。”
“咱们这穷,百姓们想赚点钱都没有门路,东广云汇陪着钱把咱们的特产卖到山外去,我们念着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