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白费了他是老唐的弟弟,丢尽了脸!”
然后又叹了口气:“也是那孩子命里有一劫,过去了就好,他还有个哥?”
皇帝道:“如今在西北边疆,已是五品将军了。”
夏侯琢:“自己门儿里的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倒是遗落在外的一个比一个争气,操他......罢了,不骂。”
皇帝笑道:“你比在冀州的时候还糙。”
夏侯琢:“在北疆,那群小兔崽子在我撒尿的时候敢在身后往下扒我裤子,我不粗糙点怎么行。”
皇帝:“有本事说谁先扒谁的?”
夏侯琢:“那不能说,说了显得我没理。”
皇帝道:“我知道以你性子在长安未必能踏实住着,你先把身子养好再说,想回北疆,到时候看身子怎么样。”
夏侯琢连连摆手:“不回不回不回,说了该让位了就得让位,老庄能让,我还能输给他?”
他盘着腿坐在那:“我在长安也没什么住不惯的,只要你别天天让皇后喊我吃饭就行。”
皇帝叹道:“有福同享,有......”
夏侯琢:“有个嘚儿,对了,还有啊,我妹子这次回来心境好似大不相同,陛下和她好好聊聊,她应该就不会再出去云游。”
皇帝点头:“昨日已经和她聊过,她暂时不想回宫里住着,那就去观里,去书院,都行。”
夏侯琢起身:“行了,那我就先走了,陛下你忙你的,我在长安城里溜达溜达。”
他登上鞋往外走,巧不巧,给他去拿点心的冯元衣在这会儿就回来了。
“大将军,不吃了?”
“吃。”
夏侯琢把托盘拿过来,一只手托着往前走,边走边吃。
走了几步回头:“老冯啊,你劝着陛下点儿......瘦了。”
冯元衣俯身:“我记住了。”
莫名其妙的,冯元衣鼻子微微发酸有些想哭。
站在门口的皇帝抬起手揉了揉眼角,没敢让任何人看见。
刑部。
归元术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温泽的供词,叶无坷坐在他对面吃着涮锅。
“今天一早上朝的时候,徐相说按照群臣的意思,半数以上的人希望你无罪开释官复原职,他已经报上去了请陛下定夺。”
归元术看了叶无坷一眼:“这是天大的皇恩隆眷。”
叶无坷点头:“知道。”
归元术:“你知道?那这种事以后你还干不干了?”
叶无坷抬头:“干啊。”
继续吃。
归元术瞥了他一眼。
瞪过之后,一低头却嘴角带笑。
若换做别人可能真会说以后再也不干了。
以后再也不干了那陛下还给他这么大的皇恩隆眷干吗?这个小家伙看起来是心大实则比谁都聪明。
陛下能赦免,就是因为陛下希望有一个这样的愣头青。
“等九月大典之后。”
归元术道:“西南边疆对白蒲的战事应该也就要开打了,陛下应该希望还是你去西蜀道。”
叶无坷点头:“去。”
继续吃。
归元术又瞥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没有谁比叶无坷更适合去西蜀道了。
对白蒲开战,西蜀道就是南疆边军的大后方,所有的后勤补给都要从西蜀道发,谁担了这个担子都会龇牙咧嘴。
可叶无坷就不用担心去了西蜀道地方上配合不好,西蜀道谁不怕他啊。
再想想,这事你说有多顺理成章?
愣头青去了西蜀道大开杀戒,这就好像专门在给叶无坷再去铺路一样,这路,还是叶无坷自己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