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台御史曲长恭的马车在兵部门口停下来,车夫下来,打开车门问他:“御史,兵部衙门到了,我先去通报一声?”
曲长恭点了点头道:“去吧。”
车夫上前,到兵部门口说了一声,说是左台请叶千办过去议事。
都没敢直接说问话,说的是议事。
兵部门口当值的人回答是:“什么叶千办?”
车夫道:“听闻叶千办在兵部做客,我们御史大人特意过来请他。”
当值的人很客气的回答道:“你要找的叶千办应该是廷尉府的人,兵部里没有千办这样的职位,你要说是兵部的客人,我官职低,不知道。”
车夫说:“要不您进去问一问?”
当值的人还是很客气:“行啊。”
说完转身进门去了。
车夫在门口左等不见又等不见,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始终不见刚才那人回来。
实在等不及了,车夫只好找另一个当值的人问:“请问,刚才那位进去通报的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另一个当值的人诧异道:“通报?什么通报?他下值了,明天才来当值。”
车夫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马车旁边:“御史,兵部当值的人不把咱当回事。”
御史曲长恭笑道:“当然不把咱们当回事,咱们今日扮演的就是那讨人厌的角色。”
车夫问:“那怎么办?”
御史道:“你看到对面那家茶楼了吗?”
车夫回答:“看到了。”
曲长恭从钱袋里摸出来一些碎银子:“去喝一壶茶,听个曲儿,银子花完了就回来,我昨夜没怎么睡好,我在车里眯一会儿。”
说完就把车门关上:“去吧去吧,银子花完了再回来。”
车夫接了银子,心说这算......什么好事啊。
美滋滋去喝茶听曲儿了。
曲长恭在车里一躺,窗子稍稍打开些,此时长安城正是好时节,秋高气爽,躺在车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直到了中午,车夫买了些吃的给他送回来,他在车里吃了饭,也不下车活动,翻开带来的书册看了一阵儿,等困意上来就继续睡。
到了下午太阳都已经偏到西边去了,车夫实在是熬不住,回来请示还要不要等下去。
曲长恭算了算时间......快下值了。
他手一挥:“回左台!”
车夫一愣:“这都快下值了,叶无坷在兵部差不多也该出来了,咱们等了这么久真的回去了?”
曲长恭道:“你不是等的不耐烦了吗?走走走,回左台。”
车夫心说回去正好,这一天看戏听曲儿喝茶也能这么累。
他们回到御史左台,曲长恭到了左都御史门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然后就开始酝酿情绪。
门一开,他进门就开始唉声叹气:“都御史,这兵部那群家伙根本就不把咱们左台当回事,根本不让进。”
左都御史谢无章道:“兵部的人怎么说?”
曲长恭道:“什么怎么说啊,根本就没人说,我在兵部门口足足等了一天,足足一天,怕错过兵部有人来接,我连马车都没敢下,一天啊,硬是没人理会。”
谢无章看了他一眼:“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必这么义愤填膺。”
曲长恭:“都御史,下官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