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己:“没有孩子,只有威胁。”
他看着束休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今天在你眼里他是个孩子,明天他可能就是想把你大卸八块的仇人。”
他往前压了压身子:“在云州我们第一次商量准备着要做些大事的时候就一起发过誓,做事要不留后患!”
束休沉默。
徐胜己道:“我知道你下不得手所以我来,我从来都不怕有什么报应。”
束休依然沉默。
徐胜己问:“如果按照我们当初的誓言,姜虹是不是该死?”
束休猛然抬头。
徐胜己看着束休的眼睛说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的反应,你还是当初一起喝下血酒发誓的那个束休吗?你已经变了!”
束休再次沉默。
徐胜己道:“是叶无坷影响了你?”
束休的手握起来。
他没看徐胜己,视线停留在桌子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许动他。”
徐胜己就那么直视着束休,许久之后他轻声叹了口气。
“你总是能逼着我做错事,我可以不动叶无坷一家,也可以不杀那个微不足道的姜虹,但你必须记住,以后的该杀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束休的不言不语,让徐胜己的更加懊恼。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坐着,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之中迅速流逝。
“就这样吧。”
徐胜己把茶饮尽。
“你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但你的报仇让我看不上,到现在你只杀了一个姓秦的和六个小卒,我杀的比你多。”
他起身道:“你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养一阵,接下来的事我来做。”
束休道:“坐下。”
徐胜己皱眉。
然后坐下。
束休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我,连温酒,方知我,还有先生我们在云州喝血酒时候说过的话。”
“你觉得是我越来越优柔寡断,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做事越来越偏激越来越不择手段?”
徐胜己气的脸色有些发白的说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也不想争论你我做事的方式谁对谁错。”
束休说:“如果只论事,你对。”
徐胜己哼了一声。
束休道:“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最初立下的誓言,不仅仅是为了要除掉什么,要证明什么,更是要为与我们差不多的人谋一条活路,出路,光明大路。”
徐胜己侧头不看他。
束休道:“我知道你做的没错,斩草除根从来都不会有错,我也知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做事不够决绝。”
徐胜己:“所以你就该去修养,你做不到的事我来做。”
他气鼓鼓的,怒视着束休。
他语气愤懑的说道:“你现在看起来的冷静理智在我眼里就是笑话,如果不是你做事不够狠不够万全草原那批兄弟会死那么多?”
束休无法辩驳。
徐胜己本来还想再说几句更狠的话,可看到束休低着头的样子他的狠话又说不出来了。
“你刚才说的没错。”
徐胜己道:“我现在要找的确实不只是温贵妃与整个温家是否谋逆的证据,而是这件事二皇子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我们都不想滥杀无辜,也更不想二皇子那样优秀且值得敬佩的人因为我们的判断失误而被牵连。”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