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他也猜到了盯着的人一定是卓悦。
叶无坷就是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分化白鹿关分衙,从一开始叶无坷应该就在怀疑他了。
让卓悦盯着他,一是试探分衙现在剩下的人是不是都是何庭的同党,二是为了试探何庭的反应。
可是谁抓走了卓悦?
他沉默片刻,已经到了家门后却没有回去,打了一声呼哨,之前牵着马去了后院的那名手下没多久就又牵着马回来,两个人骑马朝着分衙那边赶了回去。
又半个时辰之后。
余百岁陪着阿爷聊了好一会儿,给阿爷说了许多小淮河的秘闻。
你要说天文地理阿爷都能跟你掰扯一会儿,你要让阿爷将狩猎的故事阿爷能跟你说上一整天。
可说起这风花雪月的事,阿爷和叶无坷一样稚嫩......
余百岁可是把阿爷给拿捏了,也算是让阿爷开了眼界。
聊到这会儿阿爷有些困倦,余百岁起身为阿爷去打水。
这个小公爷身上看不到一点高傲,作为余国公的儿子他给叶无坷的阿爷去打洗脚水完全不觉得有失身份。
打了水回来,余百岁看到二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干嘛呢二奎。”
余百岁问了一声,端着水盆从二奎身边路过。
都要上台阶了,二奎没有理他。
余百岁心中一震,他慢慢的回身看向二奎,却见二奎除了眼睛在活动之外,身体僵硬的好像一块石头。
有个黑衣人从二奎身后慢慢转出来,似乎是笑了笑。
黑衣人蒙着脸,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很亮。
余百岁刚要把手里的水盆砸向黑衣人,黑衣人双指如剑一样朝着他眉心点过来,余百岁的水盆才举高,那两根手指已经到了他眉心前。
可是没有点下去。
那两根手指在余百岁眼前划过,然后朝着余百岁身后指了指。
余百岁机械似的转身看向屋子里,然后眼睛骤然睁大。
刚才险些丧命在那两根手指之下他都没有吓成这样。
阿爷坐在椅子上,一个黑衣人站在阿爷身后,黑衣人手里的匕首就在阿爷的脖子旁边,只要轻轻一划就能阿爷送离这个人间。
“你们想干什么?要钱?我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余百岁嗓音沙哑的说道:“如果你们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事,那你们应该问我而不是难为老人家,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没必要这样对他。”
拿着匕首威胁阿爷的黑衣人抬起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如同砍头一样的动作。
余百岁大惊失色:“不要!”
两个字才出口,他后颈一痛人直愣愣的往前栽倒。
也是在这一刻,暗影处的三奎骤然现身,手中切金断玉的匕首直接刺向黑衣人的后颈,速度比毒蛇还要快十倍。
可就在那把匕首即将刺中的瞬间,黑衣人根本没回头,手肘往上一抬将三奎的手臂撞开,另一只手向后一点正中三奎心口。
三奎猛然窒息了一下,因为心急眼睛都瞬间充血。
下一息,三奎向后倒了下去。
院子里,另一个黑衣人侧身避开大奎的拳头,顺势攥住大奎的手腕把大奎甩飞了出去。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个抓起余百岁,一个抓起阿爷,转瞬掠走。
又半个时辰后,回到廷尉府分衙的何庭在他的书房里收拾东西,所有要紧的东西他都装进了包裹,收拾好之后他背起包裹朝着门口就走。
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门口站着着,眼睛里是似笑非笑。
何庭马上转身,然后僵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也多了一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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