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武艺,所以出行时候身边必然会带着答答部可汗的金雕侍卫。
这些金雕侍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草原勇士,不管是近身厮杀还是马术箭术都是一流。
然而在介长生面前,这些金雕侍卫好像聋了傻了一样,几个人盯着人家跟上去,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竟是毫无察觉。
就在这时候,一支看起来有上百人组成的队伍从他们身边经过。
呼楞格侧头看了看,这支队伍明显有些特殊,护卫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大多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抱摔一头蛮牛的体型。
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的标徽或是图腾,这辆马车上却没有标徽,显然是故意遮住了,不想被人看出他们从何处来。
从这支队伍的人员构成来看,马车里的人身份必然极为尊贵。
这支队伍才过去没多久,又一支能有两百人左右的队伍到了,和之前那支队伍一样,所有护卫看起来都极精悍,马车上也没有任何标志。
呼楞格脸色变了变:“曹先生,你看到了吗?”
曹上野点了点头:“看到了,咱们得尽快出城。”
呼楞格虽然很想很想从介长生那知道东主到底是谁,可此时也不敢再多耽搁了。
他们出城的时候,又有一支将近百人组成的队伍进城,还是那样,所有护卫将马车保护的格外森严。
曹上野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因为他似乎明白了这个布局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逍遥王府邸。
看起来瘦瘦高高的逍遥王正端着一杯草原烈酒站在窗口,光是从气味上就能分辨出来这杯酒的度数必然凶猛。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窗外,似乎是穿透了眼前的层层房屋直接看到了他府门外那接连而来的队伍。
坐在他身后的是方知我,一个已经看淡生死所以无比从容的年轻男人。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逍遥王问。
方知我点了点头:“这就是。”
逍遥王回身看向方知我:“我很好奇,你们是凭什么能说动草原诸部可汗到我逍遥城来相聚的?”
方知我道:“凭分量。”
逍遥王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虽然要胆略有胆略要谋算有谋算,在武艺上,你们应该也都不俗,可要说到分量,你们似乎并不足以让诸部可汗为之信任。”
方知我道:“如果我告诉大王,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当今大宁权相之子呢?”
逍遥王的眼神微微变化。
他看向方知我:“徐绩的儿子?”
方知我道:“凭我们这些人确实不足以说动诸部可汗来逍遥城相聚,可凭徐相独子的身份应该是够了。”
逍遥王沉默片刻后感慨道:“我也没有想到,连徐绩的儿子都是你们的人。”
方知我道:“大王没想到很正常,连我当初也没想到,可是后来理解了,每个人都有追求活下去的权力,而不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就对命运的安排听之任之。”
逍遥王道:“徐绩的儿子是担心自己将来被他爹连累?所以想着不如奋起一争?”
方知我道:“是的。”
他起身走到逍遥王身边并肩而立:“徐胜己是我见过最有胆魄的年轻人之一,和他比起来我确实差之甚远。”
“他从少年时候就知道自己若不抗争,早晚会死于他父亲牵连,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有那样一个父亲结局也早已注定。”
“他从十几岁就离开长安游历天下,可他要做的并非只是游历,一年多以前他就到了草原诸部,开始筹谋这次会盟之事。”
“他是徐相的儿子,草原诸部可汗不可能不在乎他的分量,尤其是,诸部可汗这几年都人心惶惶。”
逍遥王道:“我听闻他在哈察钦要进瑰宝楼的时候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