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队伍出发,叶无坷让余百岁走在最前边,雁翎穗他们发现那叫余百岁的人带路并不是笔直的走,很没有规律的左转右转。
正午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片小城废墟,也许原来是个哨所,规模很小,最多也就能容纳十几个人,余百岁进废墟之后转了一圈就出来,朝着叶无坷摇了摇头。
众人全都不理解这是怎么了,可叶无坷只是很平静的让余百岁继续带路。
从第二天开始他们走的路线就变得没有那么奇怪了,笔直的朝着厌吾山方向前行,雁翎穗等人一路上都格外疑惑,可叶无坷他们显然没打算解释。
三天后他们到达厌吾山,余百岁一个人去了大营门口,和当值的人交涉之后,很快就有人将叶无坷他们迎接进去。
到了这个时候,雁翎穗等人的疑惑更重,因为离开澜水的时候,叶无坷说的是赶去红日关。
厌吾山是一座大牢,在采石场有一圈高高的围墙,这里驻守着六百名士兵,看管着三千多名重犯。
厌吾山的主官叫诸葛井亭,正五品同府治。
也许也是因为早就听说过叶无坷的事,所以这位诸葛府堂亲自迎接出来。
叶无坷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府堂大人,澜水的事你已知情,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厌吾山是否有犯人越狱?”
诸葛井亭立刻很严肃的回答道:“叶千办,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厌吾山三千六百七十二名囚犯都在,无一人越狱脱逃。”
叶无坷心里一紧。
如果厌吾山真的没有犯人逃走,那叶无坷之前的推断就全都错了。
所以叶无坷立刻问了一声:“府堂大人可否再派人清点一下?”
“没有问题。”
诸葛井亭起身道:“现在就可以。”
他起身吩咐道:“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囚犯在校场集合,所有战兵律卫,除去固定岗哨之外也都要到校场来。”
等所有人都集合之后,诸葛井亭很谨慎的将两本名册都带了过来。
“叶千办,这份是囚犯名单,截止到昨日,囚徒三千六百七十二人在册,这份是战兵和律卫名册,包括一营三百六十六名战兵和三百名律卫。”
叶无坷问:“截止到昨日是什么意思?”
诸葛井亭解释道:“采石之事凶险,就算千小心万小心也难免会有伤亡,平均下来,每天就有人受伤,十七八天就会有人死亡。”
叶无坷又问:“前几日有囚徒死了?”
诸葛井亭道:“死了一个。”
“一个?”
叶无坷心里又沉了一下。
不是七个,是六个。
他看向诸葛井亭道:“我在澜水遇到了一名律卫,自称方知我,他说有囚徒逃狱,他是追随战兵校尉一起追查走散了,他信誓旦旦的说一共有七名囚徒逃走。”
“方知我?”
诸葛井亭道:“方知我几天之前轮休回家探亲去了,不可能在澜水。”
他看向旁边的那名战兵校尉:“孙校尉也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厌吾山。”
校尉孙高栏肃立道:“叶千办,自我之下,三百六十六名战兵无一人离开厌吾山。”
叶无坷随即看向余百岁,余百岁立刻点了点头,他伸手从无事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朝着人群方向将瓶盖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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