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都是宫人,沈太后却偏偏吩咐她去做那下等活计,不就是摆明了暗讽她与宫女无异吗?
武氏更是得意地看着薛轻凝,只等她来斟酒时,再好好羞辱她一番。
见她站着不动,沈娇颜故意大声询问,“昭嫔妹妹怎的还不动手,别让夫人们等急了。”
“装什么呢,”武氏嗤了一声,“不过是进宫被人服侍了几日,就忘了以往在相府怎么服侍人的了?”
薛家的那点事,早已在京中传开,虽然不敢妄自揣测替嫁一事,但也知道薛轻凝在相府时,只是一个贱籍婢女所出的庶女,与府中女婢有什么区别?
“昭嫔?”沈太后沉声提醒,威压之意甚是明显。
薛轻凝起身,目光扫过席上的四位官眷。
来之前她已经问清了这四人的家世,她们的夫君都是与沈家一派交好的大臣,今日这宴席上,自己便是众矢之的。
“回太后娘娘,尚书夫人说得不错,臣妾出身卑微,自小也只懂些民家的俗礼。”
沈太后蹙眉,不知她话里藏着什么玄机。
“民间常说‘嫁夫随夫’,臣妾就是原本的出身再微末,眼下入了宫,头上顶着的也是圣恩。”
“今日臣妾若是给几位夫人斟酒,来日宫宴上,是不是也要让陛下给众位的夫君斟酒?”
众人脸上的窃笑瞬间消散,都不禁皱起眉头,防备地看着薛轻凝。
这妮子倒是牙尖嘴利,抬出圣驾挡在头上,还真是令人无法反驳,连一贯仗着夫君军功无数的武氏,也不敢再造次。
沈太后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眼中阳光一闪而过。
这一回合,她确实有些掉以轻心了!
“唉,是哀家老糊涂了。”
她扶额靠在一旁,说得甚是凄凉,“没想到哀家出宫礼佛那些日子,宫中早已物是人非,哀家这把老骨头在宫中早已什么都不是了。”
说罢,沈太后将暗示的目光投向右边上座,京都大司马的夫人。�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