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知道这些遗物的,只有秋霜。
难道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倒也还好,至少只会禀报盛汝筠,可若是别的人,那便更加难以防备了。
“娘娘,可要帮忙?”
屋外,金花等人的嬉笑打破了薛轻凝的思绪,她迅速将东西重新收好,不动声色拿着布料出了房门。
金花一见那布料,惊得合不上嘴,“娘娘,这样好的料子,怎么能拿来给奴婢们糟蹋!”
薛轻凝淡淡一笑,“这有何妨,我不爱穿这么鲜亮的料子,放在我那儿压箱底才叫糟践呢。”
说罢,她自己拿起剪子,仔细裁下一块,蒙在绣绷上,漫不经心询问一句,“怎地没见秋霜秋容?”
“秋容姐姐与嬷嬷去领月用了,秋霜姐姐方才前脚刚走,娘娘后脚便回来了。”
果不其然。
薛轻凝低着头穿针,眼底眸光微闪。
这些日子,自己都在宫中待着,她若有心查看,只能趁着今早自己去请安的空档翻查。
或许,她想拿着东西去给主子瞧一瞧,但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便回宫了,只能匆匆放下,甚至来不及整理妥当。
薛轻凝虽然明白,秋霜只是替盛汝筠办事,可这种被监视的压迫,令她心头泛起些许不适。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让她再去跑腿了。
可是除了自己宫中的这些人,她又还能信得过谁,能支使得了谁?
薛轻凝讷然一针一针绣着,脑中却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头绪。
午膳之前,秋霜才回到永和宫,并带来了御膳房赐下的糕点。
“娘娘,这是近日宫外卖得十分火热的蜜饯,陛下听闻京中贵女甚是喜爱,便特意着人在宫外采办回来,独独赐了这一份给咱们永和宫。”
薛轻凝如往常一样,面色温和无恙,接过拿蜜饯,“陛下真是费心了。”
她捻起一只杏脯,酸甜有味,“怎么不是张公公送来,而是你去养心殿领的圣恩吗?”
话音方落,秋霜的脸色便极其细微地变了变,但很快便遮掩过去,“奴婢去浣衣局取娘娘的衣裳,正好遇见了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