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陆早早说,“等会儿我自己打车回来就行,您不需要操心我,您先走吧,再见。”

“好的,小姐。”

车窗又被合上,陆早早看见那辆并不显眼的黑色轿车逐渐隐匿回笼在庞大的车流之中,最后变成一个微弱渺茫的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昨天晚上被那些梦乱七八糟的旧日回忆惊醒之后,陆早早就已经开始搜寻,并默默记下了这个城市好几座废弃工厂的位置,并且已经决定抽出一些时间去挨个看一下。

梦中的那首平和婉约的曲子是否还在啼唱?唱着唱着,就变成陆早早生命中最后一首挽歌。

那梦中那场大火是否还在燃烧?又或者说,火把一切都烧成了一片灰烬,但是那场大火其实这么多年也没有停下来过,仍旧在永无止歇地燃烧着。

从汽油被泼向地面、泼到陆早早身上的那一刻开始,从沈熹言抛下她的那刻开始,从陆家所有人用那种极端冷漠的态度开始,这场大火就一直在陆早早体内烧灼着陆早早的神经血肉,只不过外表看上去完好无损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停下来过,没有一场大风能够将其刮灭,没有一场暴雨能够将其止歇。

陆早早好几辈子的光阴就站在又冷又湿、大火遍野的风雨里,孤立无援。

她望着出租车外面的风景,这座城市的景观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赏心悦目,阳光有些燥热地透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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