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陆早早也看着沈星遥点了点头,很平静地说:“是的,妈妈,我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一切都是我带来的错误,我都承认,对不起。”

她最后看了几眼那个刚刚拼好的模型,是一个很小型的二层小楼,还附带一个小花园,十分温馨明亮的样子,感觉住进去也会非常舒适。陆早早小心翼翼地装进透明的玻璃盒子里,双手托着底部。

见对方听完这番说辞并没有立马赞同,于是又去看沈星遥的脸,她永远都是记忆里的样子,漂亮雅致,面庞像水一样柔和,她的妈妈,她曾经总是渴求对方关怀和希翼的妈妈。过了这么多年她才明白,就算有至亲的脉络骨血相连,她们也并没有做母女的缘分。

沈星遥胸腔剧烈起伏着,听见这番话有些怒不可遏,双眼发红,往前疾走了几步,那双手高高抬起来,指尖发颤着,和陆早早的脸挨得极近,但是又轻轻地放下去,最终极力克制着归于寂静。

然而陆早早面容还是十分平静从容,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甚至没有产生分毫要躲开的念头,连眼都没眨,甚至还笑了笑,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还是沈星遥的,总之看起来像一种宽慰。

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认错,“对不起,再次向你们道歉,所以现在可以让开了吗?时间好像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沈星遥只是望着她,没有任何动作。面色中缭绕着深深寒意,双眼变得猩红,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

幸好地方够大,就算是从中穿行的小径也足够容纳几个人一起并行而过,陆早早端着那个小模型,直视前方地越过沈星遥,步子迈得很大。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只见几丝幽暗的霞光,斜斜地穿插在黑暗的云层之中。

一滴泪从脸庞上静悄悄地滑落,最终无声地滴落消散在泥土之上,没有被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