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冷声道:“小姬告诉我,他们第二天上工的时候,都看到漕政司的人,派了好几艘船在清理一艘搁浅的船,虽然你们行动迅速,已经把那艘搁浅的船给清理走了,但是,我还是能推断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曾耀忍着脾气道:“发生了什么?”
吴昊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偷挖堤坝的了,这几年来你们都是以清淤为掩饰,实行偷挖行为,黄老爹告诉我,你们清淤方式无非就是两步,一就是固定暗桩,采用行船拖拽的方法,强行摧毁坚利的暗礁,
第二步,就是采用铁龙爪,扬泥车,兜勺,杏叶勺,等各种人力器具,捞起那些被摧毁的散落的淤积物,再用绳索滑轮等拖具将搜集的淤积物拖拽到船上,以完成清淤的目地。
你们偷挖堤坝也是用的这一套,首先,你们派人趁黑偷偷的潜入水里,在堤坝上固定住暗桩,暗桩用铁索与你们的清淤船相连,然后,全力划动清淤船,顺流而下,这样一来,巨大的船身就会产生一股强大不可抗的冲力,等到铁索被拉直的时候,水下堤坝的石壁护堤就会承受不住,从而垮掉。
然后,你们就开始清理那些垮掉的石块,以及裸*露的夯土层,因为河水的关系,而且你们又都是专业的,所以干起来就会得心应手,速度极快,按我的估计,你们快的时候,一天差不多就能掏空数丈乃至十丈的堤坝,几个月累计下来,被掏空的长度就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但是因为这些被掏空的堤坝都是在河水之下,并且你们专挑那种没有村落的地段下手,所以,也就没有人能发现了,
那些被掏空的堤坝剩下的夯土层经过几个月的河水浸泡以后,基本也就不再是实心土了,这个时候,只要随便涨点大水,你们再稍微运作一下,大堤不跨才怪。”
曾耀不停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表情紧张又急躁,同时也恐惧不安。
因为,他就是漕政司的最高长官,若是吴昊的说法得以证实的话,那他所要面临的后果,是他不敢想象的。
这几年来,皇帝屡屡派人来查这件案子,结果误杀了那么多人,国库为了这项工程,已经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因为堤坝屡屡溃塌,淹死的百姓,造成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这些统统都得算在他的头上。
事到如今,曾耀只能抵死不认了,曾耀已经不管吴昊让他闭嘴的警告了,他大叫起来:“大人……”
吴昊知道他想说什么,便赫然道:“证据我有,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