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从镇国公府传来的消息,许婉宁也告诉了颜氏。
颜氏也笑得泪水都差点落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婆婆偷东西,儿媳妇也偷东西……”
说着说着,颜氏突然停住,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中皆是恨意:“不只是她们是偷子,还有裴文定,他也是个偷子。他偷走了你爹的命和爵位。”
颜氏的泪水就跟了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许婉宁连忙过去拉住颜氏的手,安慰她:“娘。”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任何话,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没事。”颜氏一把拉住许婉宁的手,擦了眼泪:“我就是想到他,我心里就难过。”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年少夫妻,情深义重。
总以为这一生会携手共白头,可造化弄人。
她能白头,那个深爱过的人,一头乌发,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许婉宁听裴珩说起过公爹的事情。
他还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公爹的下落,哪怕是一具骸骨,也要带回家来入土为安,可这话,许婉宁不能跟颜氏说,怕说了又惹颜氏伤心。
“娘,公爹他在天有灵,肯定希望看到您开心快乐。”许婉宁安慰道。
颜氏点点头:“我知道,他心思细腻,总是提醒我,人要开心要快乐才能活得长长久久,可他不在了,我活得再长再久又有什么用呢。”
“你还有阿珩,还有我,还有安哥儿啊!”许婉宁笑着说:“您难道不想看着您的亲孙子长大成人,看他娶妻生子吗?公爹走了,那您就要带着他的那一份活下去,代替他看到裴家兴旺发达。”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看到未来和希望。
颜氏哭晕过之后,拉着许婉宁的手,不停地点头说好。
“好,我一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看到我安哥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四世同堂,我就算下去了,我也能将这一切说给他听。他要是知道他有了孙子,孙子还生了重孙子,他的血脉传承下去,他一定会很开心!”
颜氏摩挲着许婉宁的手,摸到了裴珩刚给她买的手镯上。
手感光滑细腻,油润亮泽,颜氏夸了一句,“这镯子可真漂亮。水头足,油光剔透,做工也很不错。”
“是阿珩给我买的。跟这圈戒是配对的。”许婉宁大大方方地解释。
颜氏点头:“我也有来,你跟我来看看。”
她走进内室,到了床里,掀开里头的被褥,赫然是一个大木箱子,她将木箱子打开,又从里头拿出一个木盒子。
那木盒子也很大,也估计很沉,颜氏要用力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