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沐浴,那半人多高的浴桶就要提十多桶水,冷水还要烧成热水,从打水到烧水到提水,都是这个丫鬟做的。
还要帮沈青雨按摩,洗好后还要一桶桶地倒掉,沈青雨换下的衣裳还要及时清洗,但凡放了一会儿,有点儿馊味,沈青雨就要骂人。
每日三次沐浴,同样的事情要重复三次,这还不算,还有沈青雨的一日三餐,上午的水果,下午的点心,如果沈青雨晚上睡不着,半夜还要给她准备宵夜。
除此之外,还要打扫屋子,沈青雨还时不时地要找点事情,那个丫鬟整日里忙得跟陀螺似的。
之前是一屋子的下人供沈青雨差遣,可现在,柳府这个样子了,下人走的走,溜得溜,还有留下来的,都要在前头忙活柳承启的丧事。
这留下来的,其中还有不少的人是打马虎眼混月钱的。
管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今柳家上上下下,唯一能出来镇场子的只有沈青雨,可沈青雨不出现,他一个管家,说直白点就是个下人,很多事情都上不得台面。
想到谢夫人在的时候,柳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不到,柳府就家破人亡。
管家看着摆在大堂中间那黑漆漆的棺材,心中生不出半分的同情。
树倒猢狲散,他是柳府的管家,也是柳府的奴才,柳府倒了,那他也要重新找个地方做事了。
他在柳府做了好多年了,已经是柳府的老人了,如今年纪大了,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哎……”管家叹了一口气。
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管家,管家……你快,快去,快去……”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完全。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管家没好气地说:“这么多客人来悼念,看到你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不是。”家丁露出一脸的欣喜:“是夫人,夫人她……”
“她又怎么了?”说起沈青雨就是气,“不是有丫鬟在身边专门照顾她吗?”
“不是那个夫人,是那个夫人,她来了,她带着咱们小姐回来了。”家丁终于把气给喘顺了,欣喜若狂地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