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稍忖片刻,似有了主意,当即开口:“不如顺势而为,或许还有机会寻得木小哥儿下落,助他脱困。”
拜别母亲,于烈一刻不停,当即出门,院外看守见状,立时上前相阻,却闻于烈直言想起了重要军情,看守听闻,不敢怠慢,当即领路在前,向将军府赶去...
此时雁北城已恢复生机,即便破碎,生活总要继续,街面上,商贩们已纷纷开始了营生,见有军卒行来,纷纷为他们让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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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身着黑袍之人,迎着人流,缓缓前行,顺着人流,正同于烈错身而过。
于烈正忙着赶去请令调兵,更何况此时雁北城中残寇早已肃清,哪曾注意到此人,反是此人,在同于烈错身过时,微微侧首,定定瞧着于烈等人身着的甲胄,直至于烈行至街角,亦不曾移开半分。
正欲转出街尾的于烈,此时方后知后觉,总觉哪里不对,驻足稍忖,终是想起到了适才闪过眼前的黑袍,寻常百姓,哪会穿成那般...警惕之心一生,猛然回首,可当目光望去,却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适才那黑袍身影。
“难不成是我看花了眼...”于烈自顾呢喃,却仍未放松警惕,目光依旧扫向人群,可仍未寻到那黑袍之人身影。
片刻后,终是收回目光,轻声自嘲道:“自于那淳于复一战,怎的如此疑神疑鬼了,北晋军早已退却,城中残寇早已肃清,哪还有会有晋贼在城中...眼下还是先去请命调兵,寻一寻木兄弟下落才是。”
定下心思,再不多待,冲将军府快步行去...
当得于烈身形消失于街面之时,才有一人,与一旁营生店面之中缓缓现身,黑袍兜帽将面容尽遮,唯有双目露在外,隐隐散出阵阵凌厉,令周遭雁北百姓心生畏惧,纷纷避让开来。
而此人却不在意旁人异样眼神,只将目光望向于烈渐渐消失的背影,随即动身,没入人群之中。
将军府内,齐韬正坐于大堂主位之上,下方高登与福家兄弟分领雁北诸将于左右,只见这位齐云皇子,面上并未因肃清残寇,退了北晋十万铁骑压境而显轻松,只是揉着额角听着座下两方面红耳赤...
“两位福将军,非是在下阻挠,只是这晋贼虽是暂退,可眼下雁北场外的局势仍不明朗,万一是那淳于复诱敌之计,我军岂不自投罗网?”
福康性子火爆,听得畏缩之言,立时按捺不住胸中怒火,拍案而起道:“怕个甚,他若还敢滞留我境,正好可报乱咱雁北之仇。”
福瑞见兄长火气,担心他在二皇子面前失礼,忙起身圆道:“我家兄长,实则是在担心那少年,他对我雁北军,亦算得上恩人,若不是他,恐怕雁北早乱,而诸位将军也早已死在雁北城中,如今他生死不明,咱们若是不救,若是传出,岂不有损...”
有些话,不必说尽,也已够了,在场众将皆从福瑞话中听出弦外之音,他之意,无非是少年不仅识破了晋贼奸计,更是救下了在场诸将,甚至是眼下坐于堂下的二皇子,也受得少年恩情,如若真是不救,那折损的恐怕就不止是雁北军之颜面了。
江霖城中,太子命丧‘鬼魅夜行’,而眼前的二皇子,便会是将来齐云的天,今日之事他日若传,岂不成了他人口中笑柄。
福瑞此计甚秒,此言一出,果然再无人反对,皆是将目光转向坐上的高登与皇子齐韬。
许是被福瑞之言所激,亦或是一直想要招得那青衫少年于麾下的心思不曾改变,即便不知父皇为何要擒下那少年,不过齐韬有信心,只要寻到了他,保住了他的性命,便可将他收为己用。
不过眼下却还不是表态之时,只因那胖如球的高登,一直眯着双眼,不曾开口,此言能装傻充愣多年,可见心机之深,如是此时就急于开口,同意出兵找寻少年下落,谁知从这高登口中禀奏父皇之时,会不会令父皇误解,自己有结党之嫌。
如今皇兄已逝,而父皇的皇子也只剩自己,只要自己能维持现状,那九五之位,迟早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