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只初踏宗师之境,自己也已无力再战,眼见事已不可为,唯今之法,只有先行离开,再从长计议...瞧见那淡淡胭红剑锋逼近,定下心思的锦袍,欲施展轻功远遁,却不料脑中响起低沉浑厚之声。
“怎么,借完了我的力量,便要过河拆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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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谷之中,除却慕容风凌夫妇二人,竟还有黄雀在后,此人能传音入密,将话传至自己耳中,此等修为,不弱于己,锦袍大惊开口,厉声喝道:“是谁?”
此声一出,那浑厚之声并未回应,反是令持剑逼近,欲为夫君报仇的胭脂为之一滞,如说谎言可以诓骗,但眼神却无法说谎,此人眼中那份惊恐,不似伪装。
余光落于静静躺在身后地面的蓝袍身上,胭脂再望面目焦黑的锦袍眸中,恨意顿满,再不顾眼前锦袍是否假装,手中胭红剑锋,化作凌厉剑光,欲一剑了结,为慕容风凌报仇。
锦袍似对凌厉剑招,毫无反应,此时他正急于寻到适才那开口之人身影,残卷之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呈现癫狂的锦袍,对索命剑招不管不顾,只一味运功施展传音之法,向林中讥讽,逼迫那浑厚声之主现身。
“出来,想觊觎我的仙卷,看看你先如何过我这关!”
入密之法,虽不显声,但雄浑内力,却令周遭之地顿陷层层杀意之中,欲取性命的胭红长剑,也被这杀意所慑,剑招稍稍迟滞。
胭脂见此人显出癫狂之相,本以为自己这剑定能取其性命,但却不想他身上又散出骇人之势,令自己一剑偏出,正想继续施展剑招索命之时,焦黑手掌凭空而现,轻松擒住自己剑尖。
侧目一瞧,仍是焦黑面庞,但开口之时,已判若两人:“小女娃儿,这么着急要取我性命...”
胭脂大惊,此人口吻,正与适才穹顶剑阵交手的红芒虚影如出一辙,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面前到底是那锦袍人,还是那红芒虚影。
失神一瞬,忽觉锁住自己手中长剑的力道顿消几分,连忙抽剑后跃,跳离战圈,可锦袍之声一霎又转,似又变回了先前语气,全然没了镇定从容之姿,满凝惶恐,声传秘谷。
“你是何人,竟敢...”
话音未落,语调再转,浑厚之声,从其喉中传出:“我是何人?你自该知晓...”
一人两角,如同疯癫,便是想要为夫报仇的胭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下手,不知此人是否又再使计,诓骗自己。权衡一二,还是决定先带夫离开此地,等到将残卷秘法研习,就回夫君性命,再寻此人报仇不迟。
定下心思,想要离开,却闻浑厚之声再传:“你我共争此躯,不如先行合作,将几部残卷一并争到手中,再从长计议,如何?”
锦袍双目,一眸清醒,一眸血红,正如浑厚、从容之声交锋一般:“吾乃堂堂中原剑神,岂能与你这等邪祟为伍...”
“哈哈,离枯荣...你瞧瞧你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剑神模样...”焦黑之人,自问自答,双臂疯癫挥舞,浑厚之声暂压一头,肆意狂笑,顿传而出。
从容之声,片刻压制,又占主动:“那又如何,你这邪祟,到底从何而来,竟能侵我神智,我劝你快快离开,莫要被我剑意,斩得魂飞魄散!”
“邪祟?你即是我,我便是你呀,斩我便是斩你...你若下得去手...尽管一试...”浑厚之声,满不在乎,嘲讽又起。
似被浑厚之声点醒,浑身焦黑的锦袍登时冷静下来,低头环顾,果见这秘谷之中,除却胭红、蓝袍,唯有自己,不敢置信,喃喃而退。
“我...我是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