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口中我不明的残卷法门,是与不是。”
吕残面上已满震惊,心境骤变,牵扯内伤,此前莲花山客房之中才堪锁穴压住的剧痛,顿袭五脏六腑,令吕残剧咳不止...勉力控住心中慌乱,抬手拭去唇角鲜血,喘息开口:“谷...谷主既已知晓,先前还佯装不知,难道只为戏耍于我。”
“你既以此法要挟,本谷主自然是想看看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如今你的性命我随时可取下,所以你老老实实将那闯谷之人的底细说于我,或许你还能死在故土。”谷主语气淡然,仿佛面前的知天境高手在她面前如同蝼蚁。
小主,
不过吕残既能孤身入齐云,自有过人之处,稍稍思忖,立时有所察觉,止咳起身之事,已然恢复先前从容之姿:“谷主既已知这残卷之中剩下的口诀,我对谷主来说早没了用处,谷主不杀我,定然还有参透不详之处,否则我现在早是死人了。”
“看来晋主选人的眼光倒是不错,你虽武境稀松,心智却非常人。”瞧见被自己点破残卷口诀,心乱呕血的吕残,能在如此短时间就听出破绽,谷主淡然凤眸之中难得显出些许赞赏,并不遮掩道。
言外之意,便是默认了自己先前推断,心安之际,眼神正落于身旁目光呆滞的杨虎臣身上,眼神闪动,随即开口:“夺舍之法,本就是逆天而行,谷主已困住凶兽,以它之力,可堪比灵兽,慕容谷本就是仙人布下遗阵之一,这些谷主都已齐备,不知还有何无法参详之处...”
不知是因为终有人将慕容谷多年深藏之秘道出,还是多年心愿已临完成,谷主开口,声中隐蕴释然:“江湖中,只道慕容谷堪比‘阎王路’,哪知这大阵即将完成古人皆不曾做到之事...”
感叹一瞬,随即敛神,问出心中之疑:“凶兽之力已有,地狱之阵已成,我大开风凌当,便是要在这江湖之中寻这剩下的口诀之秘,舍旧身倒好参详,这真气引...也已有了破解之法...”
“谷主是想问这最后两句,魂袍固与千魂供之法?”见谷主言至此,不再说下去,吕残不由接过话来,开口相问,但心中却已隐觉不安。
谷主收回深思眼神,重落吕残面上,话锋一转:“我想为晋使大人介绍两位近期才邀至我慕容谷中客人,不知吕大人可有兴趣,见上一见?”
吕残被谷主东一句,西一句搅得愈发心神不安,可眼前下少年之事,全赖于她,无奈之下,只得应承。
轻声拊掌,声传大殿,殿外顿显红袍之影,竟是先前结臂成椅的红袍弟子,吕残心中惊讶更盛,自己早已境破知天,可直至于此殿中与谷主交谈如此之久,却不曾发现一路行来的殿外竟隐藏着红袍弟子。
伤势虽重,可还是知天之境,即便这些弟子皆是知天之上,吕残自忖也能感知一二,眼前无所察觉,只会是前言这位慕容谷主,以无上内功,掩住了这些弟子气息,这等内功修为,早已不止宗师之境...
赫然抬首,迎上那淡然凤目,吕残终是反应过来,她为何能尽窥残卷内容,正当想要开口求证之际,却闻身后步履声起,侧首余光相望,只见谷主口中贵客已至。
男子黑衣劲衫,吕残只轻一瞥,就已看穿此人武境,不过登堂,但偏是被身旁两名红袍弟子胁迫而入,也不曾弯下挺拔脊背,让吕残不禁多看几眼...面相普通,普通到此人若与市井之人并肩而立,也瞧不出任何出众之处,唯有看清此人眼中暗凝的坚韧,方能觉察此人非凡。
如说此人面相普通,他身旁随行之人却让吕残目光稍滞,即便慕容谷中,美艳女弟子不少,但瞧得男子身旁女子一眼,吕残目中疲怠稍稍一亮。
柳叶弯眉挺翘鼻,瑞凤双眸缀泪痣,不似少女般不谙世事,反是透着成熟韵味,许是在慕容谷中被押之故,那双眼眸中有说不明的柔情似水,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美艳之下,暗藏杀机,吕残行走江湖多年,怎会不知,目光移至女子晶莹耳垂上的流星耳坠,立时回神,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媚功,莫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恐在一时失神下,中了她耳上暗器...”
心思正动间,却见谷主已然轻挥手掌,两名红袍弟子顿时会意,静步连闪,退出殿外,身影随风闪动,随即掩于莲花山巅寒风之中...谷主之声,令吕残收回思绪,心中忐忑更浓。
“不知吕大人,可曾听闻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