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蓝袍男子咳嗽愈盛,现身之时,胭脂剑主于林中一跃而下,眸中关切更盛,蠕动双唇,开口之时,却是别样语气。
“先前你让了我...胭脂剑!从不需要他人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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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闻言苦笑:“陈姑娘,你胜了我,乃是光明正大,何来相让一说?”
“可你未出剑。”胭脂剑主,瞧向蓝袍胸口,虽他已潦草处置一番,可仍能瞧见隐隐血迹,浸透蓝袍。
“出剑”二字,似触及蓝袍心中所忌,男子收起笑容,正色开口:“无论我手中有没有剑,从不对女子相向...陈姑娘,我此去是为见一个人,若你在,恐是不便。”
“是...是你口中那要挑战你的人吗?”胭脂剑主语调稍急。
“是。”蓝袍男子亦不藏掖,如实而答。
“你要与他交手?”
“是。”
“可你已受伤了。”
胭脂剑主,似已看不懂面前男子,不过蓝袍却显笑容,似拂散夜中雨云之皎月般绚烂。
“那又如何?”
“何不择日再战?”
“男儿之约,一言既定,生死不悔。”
“他...那人武境高吗?”
关切之下,胭脂剑主,脱口而出,蓝袍男子在此问之下,眉眼稍怔,旋即如实作答。
“不在我之下。”
“你...有几成胜算?”
“一成。”
胭脂剑主,显然没想到蓝袍男子轻松答出“一成胜算”,仿佛这“一”字在他口中,同“十”一般,不由惊道。
“那...岂不是去送死!”
蓝袍男子,忽露不解,朗目之中,似有期待,迎上遮颊面具之上凤目关切目光,轻声发问:“为何怕我送死?”
明明话至嘴边,却无法开口,唯有遮颊面具下的面上,浮现桃花,方解其意。
这一切却逃不过蓝袍男子朗目,瞧向胭脂剑主以簪盘起的发髻,忽地开口发问:“你...嫁人了?”
“胡言乱语,你凭何论断?”被蓝袍男子一言惊醒,胭脂剑主又惊又怒,若非瞧见他胸前蓝袍上浸湿的血液,差点便要拔剑相向。
胭脂剑主言行,已给出了想要的答案,蓝袍男子大笑回身,沿官道径直离开,不曾回首,一如行于密林中时,坦荡且无牵无挂,可行出十余步后,却轻抬手掌,向身后摆道:“放心,切磋而已,死不了的,我习剑二十年,入此江湖十年,从无挚友...若想观战,三日之后,此路向南,三十里...止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