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山之中,唯恶人岭与咱金鸡楼耳,能将大师兄伤得如此重的,你说还会有谁?”
“可我听说,恶人岭主不是接下了谷主之令,去了望向坡?再说了,即便是...看在师父面上,也不会下此狠手...”
师兄弟四人正交头接耳,忽闻衣袂劲风声入耳,不用多想,也知是谁赶来,噤声一瞬已是齐齐抱拳俯首,开口高呼:“恭迎师父!”
话音落时,那身猩红宽袍身影已然落定,不待四人开口再拜,宽袖一拂,面前楼门似被重剑斩中,碎裂开来...未有停留,红袍身影已钻入楼中。
四人跪地不语,但已暗中交换了眼神,各自明了对方心思,收回目光,静心跪定...
兜帽遮面,快步疾行,至楼中后,一刻不停,直登楼顶,散出体外的剑意,竟震得此楼似也微微摇晃。毫不怜悯室内踏上躺着的,乃是自己首徒,只将强忍杀意的目光望向榻上勉力睁眼的男子。
“是...师父吗?”榻上之人,瞧清来人,蠕动干裂的双唇,勉力挤出几字,却在话音出时,身形被一股强横内力裹胁而起,直撞在室内木柱之上,跌落地面。
本就伤势沉重的姬夜,受此重击,摔落于同时,张口呕出大口黑血,凡血液溅射之地,无不发出阵阵腐蚀黑烟,足见他身上剧毒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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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之中,审视目光,定定瞧了片刻,终有镇定之声传出:“说...吾儿是何人所伤!”
旁人或许听不出,但地面趴伏,无力起身的姬夜却敏锐地从这简单一句中听出了暗藏其中的怒意。
盛怒之下,才会方寸大乱,方会不择手段...面色乌青的姬夜,掩去眸中清醒之色,“费尽全力”昂起头来,正欲勉力开口,又连连呕出黑血...反复几次,终能勉强开口。
“谢师父...救命之恩!”
“救你性命,是为了你说出杀我儿之凶手...不必谢我...”红袍兜帽之下,语气冷漠,不仅没有师徒情分,甚至隐蕴杀意。
“徒...徒儿无能,那人身手奇快...徒儿还未曾出剑,就被他一刃穿胸...他刃上剧毒,难以抵挡...”姬夜开口,似已耗尽全身力气,言毕时,连昂首之姿都已无法支撑,颓然伏地。
金鸡楼主闻听自己麾下首徒之言,兜帽之下的双目之中,光芒闪动,似在自己这徒儿寥寥数言之中,捕捉到了些许线索,尽力平复红袍之下疾速起伏的胸膛,再开口时,语气已不似先前般冷静从容。
“你说...他身法奇快?刃上有毒?”
伏地不起的徒弟似已提不起丝毫力气开口,只能费力的点了点头,以示师父所言不错。红袍兜帽,瞧请徒儿此状,再陷沉默,伏地的徒儿只隐约听得兜帽之中传出喃喃自语之声。
“这么多年不闻你的丝毫消息...还道你早已走火入魔而亡...我早该想到...恶人岭中,能有如此身法,这般剑法和使毒之法的,哪里还有第二人...”
正自言自语间,楼外传来徒弟禀报之声:“师父...恶人岭...押丹粮来了!”
此声传入楼中,红袍楼主闻言,微微抬首,似有不解,但片刻后,凝寒语气仍从兜帽传出:“传我令去,任何人不得妄动,本楼主亲自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