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解?”福康好奇发问,却扯动伤势,咳嗽不止。
福瑞忙扶住兄长,双目微扫周遭,见无人关注自己兄弟二人,方才附耳轻言。
“先前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却不曾细细去想,雁北城是何地,乃是边关重镇,岂是儿戏...所以宁王殿下才会奉旨而来,高登那草包模样在雁北多少年了,他身旁竟还会有陈默这样的人存在,意味着什么?雁北重镇之将,如此轻易便被晋人劝降?”
福康伤势袭来,正痛得不堪忍受,听得兄弟一番云山雾绕,忍痛开口道:“老弟不知你哥我是个直肠子吗,这些弯弯绕就别同我说半句藏半句了,有何话便直说。”
警惕地扫了扫周遭,福瑞沉思片刻,轻声开口:“我亦是现在才有所察觉...我看这一切...”
“支支吾吾,你要急死我吗,快快说来!”火爆性子的福康不由提高些许声调,引得身旁众将纷纷侧目,福瑞见状,忙示意兄长噤声,低声开口。
“兄长恐早已忘了,咱圣上曾拜师何人...”
寥寥数言,让直肠子的福康也反应过来,双目圆睁,不由惊道:“你是说,这是咱...”
话才出口,便被兄弟一把捂住,明白过来的福康再顾不得伤势,忙向着兄弟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不会乱言。
可福瑞之手才将撒开,却听宁王已然回首下令。
“留下一营人马,打扫残局,救治伤卒,其余众将,随本王速速赶往北城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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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诸将,无论主将亦或偏将,既得宁王之令,不敢停歇,纷纷上马,巡守军士卒亦重整人马,浩浩荡荡赶往北城而去,原先入城时分队尾一营人手,自然留在原地打扫战场。
直至大部分人马行不见踪影,一士卒方才向着身旁伍长抱怨开口:“本以为咱也能随宁王殿下去北城杀贼建功,可偏偏被留下了。”
“行了,别抱怨了,比起这些兄弟,咱们能活着,运气已足够好了。”伍长看着死在自己人屠刀下的巡守军尸首,重重一叹,转头斥道。
士卒听得伍长之言,亦觉自己失言,惭愧低头,带着敬畏恭敬心思,去收敛同袍尸首,来回搬运数趟之后,一营士卒已分散开来,这士卒扛着一同袍尸首,将将堆放一旁,正等待运送出城掩埋的同袍归来时,却瞧见一人,正快步行至城中巷口。
“奇怪,巷中并无尸首,他去做什么?”士卒喃喃自语,远远瞧着身穿巡守军甲胄之人,已钻入巷口,警觉顿生,手按腰间佩刀,快步追上前去。
直至巷口,方见那人鬼鬼祟祟,不停回首张望,士卒忙背靠墙壁,静待片刻,方探出头去,正瞧见此人转身行入巷中拐角,本想回去禀报伍长的他见已来不及了,只得猫腰钻入巷中,追寻而去。
蹑手蹑脚行至拐角,士卒悄悄探出头去,尚未看清,只觉领口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拖入巷口之中...
甩落指尖血迹,这人嘴角邪笑,似自己适才所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牲畜,伸手在已丧命的巡守军士卒身上随意摸了摸血迹,这人终是将一身巡守军甲胄脱下,丢弃一旁,冷哼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