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谷之外,齐唐两军陷入缠斗,本以为齐云军得知齐劭死讯,再无力抵抗自己的大军,却不曾想这支齐云军竟有如此战力,反倒让兵力占优的唐军稍落下风。
有那么短短一瞬,唐再兴有些后悔,如若自己下给杨谨之的军令是生擒齐劭,是否现在战局会有所改观,眼前的齐云军,似是得知了齐劭死讯,不仅未显颓势,反倒奋勇争先,想要手刃唐军,为他们的世子报仇一般。
不过很快唐再兴便再无后悔念头,这位南唐名将、唐门绝世高手,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唐军阵中左突右冲的齐云名将身影,距离虽远,唐再兴都能感受到他目光中凝聚的恨意。
“当领军大将失了冷静,兵败便距他不远了。”嘴角笑容再现,唐再兴喃喃开口。
恰此一瞬,已有三五齐云轻骑,突过重兵,纵马已至唐再兴身前,在他们眼中,唐军大纛之下的这位主将,便是此战关键,只要斩杀了他,唐军定会大乱。
三柄马槊,携身前唐军喷涌而出的鲜血袭来,已无人能阻,直指唐再兴...
身侧唐军,已有三人,欲纵马抵挡之时,却听自家将军厉声喝到。
“退下!”
唐军勒住手中缰绳一瞬,只听得耳旁破空之声响起,抬眸望去,那三柄马槊主人,已然栽下马来,心中对自家将军钦佩至极,回首望去,却不见自家将军身影,唯有那杆“唐”之大纛,在凛冬寒风之中猎猎作响。
唐再兴瞬杀三人一瞬,连同座下战马一柄消失原地,再出现时,已是立马战圈之中,带着无上战意,无视身旁厮杀正酣的唐齐军士,目光直锁住那手中双锏如龙的齐云主将,运足内力开口喝道。
“周闵,唐之上将再兴,欲求一战,可敢迎战!”
此声怒喝,唐再兴运足了十分内力,吼声出之一瞬,不仅天地变色,周身十丈之内,无论齐云军士还是唐军将士,在这一声怒喝之下,皆口喷鲜血,坠下马来,而他们坐下战马,则是口鼻喷血,毙命当场。
远在阵中,率军厮杀的周闵,已勒住手中缰绳,停下手中双锏,循声望来。
四目相对,在夜色之中无形相触,仅是适才一吼,周闵就已知道,自己遇上了难缠的对手,但两军针前,主将邀战,若不迎战,齐云军必会士衰,更何况此战事关泸州,定不能退。
心思定下一瞬,周闵挽动手中乾坤锏,轻夹马腹,欲上前应战,却北身侧亲兵死死拦住:“周将军莫要冲动,那唐再兴可不是一般的行伍将军,他在武林中亦是数的上名号高手,更传此人已是半步宗师之境,将来会掌唐门之人,咱们已失了世子,若...”
亲兵话为说尽,言外之意已是明显,唐再兴之声名,早传入齐云军中,他们也想要为世子复仇,但更深知,此刻一旦周闵再有失,那齐云军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所以才更要劝住周闵。
劝诫之言出时,见身前的齐云名将,缓下马势,一众紧随的亲兵不由稍缓心情,心中暗道,总算是劝住了自家将军,但还未等他们稍定心神,只听周闵已缓缓开口。
“本将随云王南征北战,今日之战比起往年恶斗,乃小巫见大巫,云王他老人家放心周闵,将世子托于某,我之大意,让世子命丧唐贼之手,已是死罪,本想自裁谢罪,但齐唐之战,尚未有定数,今日当斩此贼,为世子报仇...”
马蹄向前,凝无尽悔意,一众亲兵听闻,皆知晓自家将军心意已决,互视一眼,纷纷抽刀在手,欲与周闵同去迎战,却被周闵出言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