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怔,于烈忙行军礼,单膝跪下惶恐道:“末将不敢!”
于烈面带惶恐,依旧想要出言解释,就要开口一瞬,却听得身后响起疑惑问询之声。
“于将军是因何事被单将军训诫?”
于烈深知自己麾下士卒军纪严明,禀报军情之时,绝不会有人敢闯来打断自己,咽下即将出口的劝谏之言,回首望去,见是将军府中另一位贵客踱步而来,开口发问的也正是此人,
“大胆!你虽是将军贵客,可眼下本将在禀报军情,你怎的不经通传,兀自前来!”于烈心中正急,见此人不请自来,也顾不得他贵客身份,立时起身,出言斥道。
话音才落,却见吕残抚须而笑,并不在意于烈斥责言语,反倒是目光越过于烈,直望向身后面色凝重的单斌开口。
“将军请我入府,又赏赐了这么多金银,无非就是在关键时刻解决困扰难题,不知单将军到底是为何事而愁,不妨与在下说说,或许我可为将军解惑。”
此言一出,本是满心怒意的于烈不由呆立当场,还不等回过神来,就听得身后自家将军应道:“吕兄不必忧心,只是些许琐碎军务罢了,不值一提。”
于烈亦是耿直之将,听得单斌将晋军入齐说成是琐碎军务,当即就要发作,可肩头却被一只手掌按住,侧目望去,见是单将军按住自己,继续向着贵客开口。
“吕兄不是留在云来客栈之中吗,怎的出来了。”
吕残目光扫过于烈,再至单斌面上,不仅带着审视目光,更似利剑穿心,想要探究两人心思,片刻之后,收回目光方才缓缓开口:“适才在客栈之中,忽感天象有异,便掐指算了一算,应是有客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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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烈!”不待吕残说完,单斌已是开口打断。
“末将在!”以为将军定下了心思要调兵应对,于烈忙开口应下,上前接令,可听到的却不是调兵之令。
“明日军例照常进行,你率本部兵马做好雁北城中戒备巡查...本将军让木一协助于你。”
于烈呆立当场,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还想开口争辩一二,可将令难违,于烈只得忿忿领下军令,转身而去。
瞧着于烈离去背影,吕残含笑转向单斌:“有客北来,看来将军并不想告知于我,还好在下能掐会算,不然...”
吕残言外之意,单斌怎会不知,眼眸微动,忙上前相邀吕残再借一步说话。
先前在云来客栈之中所见一切,吕残皆看在眼中,单斌言行举止,未有异常,可此时瞧着满脸谄媚的单斌,吕残心中总觉不对,不过明日便是棋局终了之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随单斌稍行开来。
“上使大人有所不知,我麾下皆不知...若被他们瞧出了端倪,恐难成事,适才于烈禀来的,乃是我朝十万铁骑已越过齐晋边境,直冲雁北城而来,这等军情,不仅我能知晓,云来客栈之中诸将,想来早晚也会知道,所以我只能喝退于烈...”若非尚有麾下士卒能望见两人,此刻的单斌就差躬身行礼,向吕残禀明。
单斌此言,倒有几分道理,铁骑入齐云的消息,自己也尚未得知,确实瞧见适才夕阳落山时的天之异象,断定是那人率铁骑而来。
吕残稍作思忖,开口问道:“既是如此,于烈的性命留不得,还有知晓军情之人,皆不可留下活口,以免云来客栈之中的雁北将军们,知道我军入齐。”
“上使大人,万万不可,且不论于烈亦算得上雁北军中有些名号之将,他一死,定会引得大乱,我朝十万铁骑尚未临近雁北,如若此刻动手,走漏了消息,南北城外巡守军与雁北大营若是举兵攻城,咱们恐难撑到支援到来。”单斌瞧见吕残眸中杀意,当即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