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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静谧无声,家家户户早已闭门不出,街面之上只有夜间觅食之鼠穿出巷口,在街面上行动。
直至道路中央,觅食的老鼠忽地停下动作,竟立起身子,警觉地望向道旁店铺,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望向那面写有“通古轩”之匾额,怯意闪过,立起的身子瞬间伏低,作势奔逃。
黑暗中一抹银光闪过,血色一闪,鼠儿顿成两截,命丧街口,一切又恢复如常,只有那“通古轩”之招牌,在月色下闪耀着诡异暗芒。
只在鼠儿毙命一瞬,已有一道身影飞速掠过,片刻后,街面上的死鼠尸首并血迹已然不见,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若有行人路过,看不出端倪,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蹊跷,凡是紧挨着通古轩之处,无论店铺、民宅,皆无灯火。
虽说初春尚寒,寻常百姓歇息得早些,但这僻静巷中唯有通古轩亮着微弱灯火,还是太过诡异。
与通古轩一路之隔的民宅之中,数人正隐匿其中,黑灯瞎火,不见面庞,但仍有些许月光穿过窗棂,映入民宅之中。
在月光映衬下,隐匿的数人黑布蒙面,只露双目,但目中杀意满满,手中寒光更是在月光照耀下,闪得室内皆寒,不用多想,便知这些人的死士杀手身份。
“少主之令,是在那少年入轩之后,听得口哨之声,就冲入就地格杀,若得摔砸之声,则是生擒,诸位都听清了吗?”死士中一人,紧盯街面,轻声开口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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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少年人而已,掌柜就将咱们这些人召来,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些。”死士中又有一人,似带不屑开口。
话音才落,却觉寒意直扑面而来,抬眸看去,只见适才下令的死士头领,目露杀意,盯着自己。
死士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了话,望向那道杀人目光,忙开口找补道:“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这天寒地冻,咱们兄弟已蹲守了半日了,仍不见那少年前来,或许人家就没打算来。”
“少废话,掌柜是得了少主之令,你是不是觉得你那颗脑袋挂在颈上重了些,想早日丢了?”死士头领轻声冷言,目光之中杀意更盛。
死士目中已现惧意,立即开口道:“既是少主之令,属下不敢多言。”
头领见此状,再不追究,只出言提点道:“不敢最好,你怕是在这雁北城重舒坦日子过得久了,是不是想要再回山中假扮匪贼,过那提心吊胆,被官军围捕的日子?”
许是想起了在山中当匪贼的日子,众死士再不敢多言,各自紧握手中钢刀,望向窗外...
通古轩外,伏兵重重,通古轩内,则是另外一副景象,炉中炭火正旺,掌柜躬身立于一旁,可端坐主座之上的,却不是晋使吕残,亦非护刀长老许漠,更不是金刀门少门主王恒,只不过是个面色苍白的后生,着一身锦衣长袍,略显局促。
“掌柜的,我...”后生似有担忧,亦或被寂静无声压得喘不过气来,终是忍不住,向身旁掌柜开口。
“让你扮作公子,是你的福分,只专心记好公子交代的,莫想其他。”身旁掌柜冷言回道,似全不在乎此人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