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蹙的愈发紧,王恒眼神已显出些许慌乱,那少年当日在雁北军中坏了自己计划,眼下又出现在雁北城中,难道这一切都是高登之计?这么一来,单斌投晋,会不会也是陷阱?
“不行,得想法子,先与晋使见面,将此事告知于他,万一这是齐云之计,我晋之铁骑一到,受了齐云算计,到时就全完了。”王恒自顾喃喃数语,眼眸骤抬。
许漠在旁,听不清公子自言到底说了什么,只望见公子眼神中的慌乱,不由开口提议道:“公子若是担心那小子坏事,我即刻动身,待得入夜时分,寻良机,将其当场格杀...”
“不,眼下雁北城之势,不宜轻举妄动,我担心那小子...不,是这一切,皆是齐云之计,为的就是引我晋入局。许长老,你先行一步,暗中盯着那小子,他若有异动,你立刻来报,我先寻上使,言明此事。”王恒自在巡守军中差点送命,已沉稳许多,稍作思忖,令许长老先行监视。
“公子,请恕许某直言,那晋使心计深沉,在我看来,甚至不在门主之下,咱们...”许长老欲言又止。
许漠本想要劝公子继续行事,以全自己私心,可这几日所见所闻,深知眼下雁北城之事早已出了自己掌控之外,担心如此下去,自己会深陷其中,难以抽身,就想要出言劝阻,可话未说完,就被公子凌厉眼神直射,将未开口之言生生咽回。
“许长老...这是生了退意?长老是我金刀门中元老,许多事,长老也是知道的,此刻想退,恐是再难抽身了吧?”王恒虽非金刀门主,但此刻周身气势却让许漠心生惧意。
明知这位公子无论从江湖阅历还是武境,皆不如自己,但许长老此刻却从心底感受到不亚于门主的寒意,心中暗骂自己多事,本想借公子之力上位,眼下却深陷雁北之事,再难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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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公子,经历巡守军一事,似也成长许多,越来越像门主,心中之意,愈发让人不可猜测,适才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已再明显不过,他父子二人无论是晋人身份,还是这些年所行之事,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抽身...
想至此,许漠一改先前态度,拱手行礼,满是恭敬,凑近王恒开口道:“公子言重了,许某深得门主大恩,怎敢生出二心,这条老命,也是门主与公子的,公子言东,许某绝不敢西行。”
王恒瞧着这老狐狸,方才明白父亲这些年对自己教诲,无论武境高低,只要掌握了人心,这些人就成了手中棋子,任由摆布,当即敛去面上冷意,摆出惶恐之色,托起许漠开口。
“王恒怎敢要许长老性命,且不说这些年许长老为我金刀门出生入死,便是父亲,也常常在我面前提起许长老之功...此次回门中,我就向父亲进言,保许长老坐上着朱雀阁护刀长老的头把交椅。”
听得王恒允诺,许漠心中一喜,适才心中忐忑顿消,当即凑前开口:“公子放心,我适才回通古轩时,已遣城中暗哨,去盯着那小子去往城中何处落脚,我现就动身,一旦有异常,立时来报公子...那上使处...”
“许长老自去,上使处,我自设法相见。”王恒对许漠表现,甚是满意。
待得许漠离去,王恒眼眸微移,身后掌柜立时会意,在通古轩内外查探一番,确信许漠却已离开,方才入轩,冲公子稍稍点头,想要开口禀报,却见公子微微摇首示意,眼神移向自己桌上账簿。
掌柜立解公子心意,取来纸笔,恭敬递上,只见公子执笔,在纸上写下数言,眸中大惊,连忙递过问询眼神,见了公子肯定之色,方才躬身行礼,将账簿上写下了字的纸张轻轻撕下,行至案前,取来火折,引燃纸张。
随着纸张被引燃,微微泛黄的纸张也逐渐变至焦黑,账簿纸上那句“集结人手,随时而动”八个字也渐渐被火焰吞没,再不见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