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顾萧听得那校尉已然走远,庆幸自己还未行动,否则尚未逃离,就被这警觉的校尉发现,看来自己想要离开,还需寻个替身才行。
顾萧苦思之时,隐约听见马车外的两个士卒再度开口交谈,忙运气内力,压住“软筋散”之毒,想要探得些许线索。
“咱老大也太谨慎了,这小子中了陈医官的毒,要是能跑,早就跑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倒是,不过咱俩还是谨慎些好。”
“莫担心,就算那小子有力气逃走,也绝逃不出咱巡守军。”
听得这两人这些无用之言,顾萧知道再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线索,适才那警觉的校尉已去往巡守军大营,不如趁此机会去大营偷听一番,或许能有收获,但这两个守卫之人实在棘手。
正当顾萧苦恼之时,似又有人军中人快步行来,马车外看守抽刀喝止之声传入马车:“什么人!”
而来人开口一瞬,却让顾萧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不仅是声音熟悉,便是那股子味道,顾萧亦再熟悉不过。
人未至,味先传,那呛人的烟袋味,甚是刺鼻。
“两位兄弟莫慌,我们是雁北城孙将军手下校尉,我家将军正在大营传单将军军令,命我二人在巡守军中先清点一番...”来人手持烟袋,挂着笑意,许是手里攥着烟袋,尽管一副校尉打扮,但怎么看都觉着别扭。
“哼,你家将军好大的官
威,咱巡守军出生入死,他老人家端坐雁北城中,还不让...”看守马车的两个士卒中一人,似对单斌不允巡守军入城一事耿耿于怀,不忿开口,话未说完,已被身旁一人打断。
另一位负责看守马车的巡守军士卒显然圆滑许多,深知单斌现已是雁北之地中官职最高的将军,若是得罪于他,自己二人这小小步卒,可就惹了大祸,这才打断了兄弟之言,打起了圆场。
“大人莫要听他胡咧咧,咱们兄弟,可是对单将军极是敬仰,二位大人若是想清点军械亦或名册,还需我家高将军手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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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烟袋锅与江凝雪二人,两人随孙偏将一路赶来传令,至巡守军时,已入深夜,两人又带着雁北军面巾,未入主将军帐,帐内的高登等人并未察觉。
来路上,孙偏将就已帮江凝雪二人想好了探查巡守军营之法,既是传令,便是依照军律,查探军械、士卒名册,乃是常例,即便单斌知晓,也只会夸赞自己细心,而高登既然听令退兵三十里,自然也不会对这查点之事有所抗拒。
果不其然,高登依旧是先前那谄媚草包模样,见了孙偏将,大摆军宴同时,对孙偏将要点查军械一事欣然接受,连遣人陪同查验都不曾想起,直言随便孙将军查验。
孙偏将自是留于帐中赴宴,遣随行校尉先行检视一番,待军宴之后,再行点查之事。如此一来,江
凝雪二人便大摇大摆在巡守军中查探起来,终是在这马车前看出端倪。
听得士卒圆场之言,烟袋锅摆出官架子来,取出高登手令,冲着两人开口问道:“官威?我看,是你加高将军有官威才是,骑行之术可是武将根本,你家将军偏偏整了驾马车。”
先前冲动的看守士卒一听,当即就要发作,却被身旁的圆滑士卒拦住,瞧着自家将军手令,冲烟袋锅笑道:“大人误会咱家将军了,这马车可不是给咱将军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