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儿子的荒唐想法,即便是天子城府,也差点忍不住想要开口怒斥,不过将将起身,圣上似又想到了什么,眸中怒意渐消,身形也跟着慢慢坐回龙椅之上,开口满是无奈、失望。
“好一个断阴阳、斩妖魔...”
见了父皇语气平缓,齐武只道自己之法得了圣心,欣喜开口:“父皇如允准,儿臣明日便调些人手出发,去清心山...”
话还未说完,就见父皇已是
扶案而起,转身行向后殿,太子止住语势,一时间不知是跟上父皇脚步,还是行跪安之礼退下。
行至云书后殿,圣上止住步伐,负在身后手中一直捻动的玉持停下,微微侧首向着身后踌躇的太子道。
“武儿,跟朕过来。”
父子二人并未在云书后殿逗留,而是直直出了云书殿,行在宫城内。
齐武垂首跟在父皇身后,越行越心惊,这条路自己从未走过,行了许久不仅未见任何皇城守卫,且这幽幽小道,连灯火也没有,怎能不让齐武心慌。
不由担心的左顾右盼,想要寻到些许心理慰藉,但目光所及,只望见冰冷宫墙与寒意透体的白玉地砖,看向前方步履从容的父皇,齐武想要开口询问,可想到自己身份,还是强掩心中慌乱,快步跟上父皇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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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行了几久,黑暗之中忽现两盏灯火,遥遥望去,只见灯火漂浮空中,好不瘆人,齐武心中不由一紧,可当看见身前的明黄龙袍依旧步履从容,这才稍定心神。
直至行的近了,齐武方才看清这两盏灯火并非漂浮,而是掌在两人手中,护军宗师严若海与那佝偻老宦官忠齐二人,正垂首凝立,掌灯静候。
“严若海、忠齐,叩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父子二人近前,严若海与忠齐忙行跪拜之礼。
灯火随二人行下跪之礼暗下,齐武在父皇身后,
不见父皇神情,只听得平身二字后,父皇抬脚便行,只得咬牙抬脚跟上。
严若海起身,紧随身侧,而忠齐则是踱着步子,摇摇晃晃暂行在前,二十步外一所宫殿之门出现齐武眼前,不过宫墙高耸,不见全貌,向前望去,只见忠齐已推开入殿外门,恭候在前。
不知父皇为何要带自己到这从未来过的宫殿,齐武止住脚下步子,正要抬首环顾,却觉得一股森然寒气由宫殿之中扑面而来,那种彻骨之寒,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太子殿下微微一颤,不由驻足,不敢进前。
“太子殿下,圣上已在殿内...”太子模样落入门前掌灯的忠齐眼中,佝偻老狗轻挪步伐山前,开口提醒。
侧目瞧向父皇身旁这位大宦官,只见他手中油灯灯火似不见任何抖动,老宦官虽然言语恭敬,但那双浑浊双目之中似有让齐武不能拒绝之寒意。
已至此处,齐武也只能稍稍回礼,迈步入槛,踏入此宫。
见得百步之外,这宫殿殿门已开,宗师严若海已掌灯守在殿外,那双宗师目光如能破开夜幕,让齐武更觉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