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徐安远去,没露馅的老金堪堪舒了口气,转瞬又苦了脸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挨板子
了。”
正两难时,身后少年已拍去了满身积雪,适才那位徐将军的话,少年听了个真切,自然知晓老金在为何苦恼。
附耳低言数语,老金眼神一亮,连连点头称是,不再多待,引着少年往伙房营帐而去。
——
主将大帐内,高登面色凝重端坐主将位上,这些年自己这个混账将军、草包将军的名头不仅是响彻雁北,就算是朝堂之上,也都把他看作是兄长得势而鸡犬升天之人,面具带得久了,自己都差点忘记了本来的面目。
“胡搅蛮缠,放浪形骸,怎么混账怎么来,还有万钧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要拿回来,朕知你与你那兄长不同,如若事办妥当,你那兄长,朕可既往不咎。”高登想起那位九五之言,不由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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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回思绪,望向营帐之外,高登只恨自己兄长糊涂,不辨是非,竟与这些人蛇鼠一窝,当今圣上乃是万世明君,怎会不察,兄长还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竟伙同那些人对万钧行截杀之事...
还有自己那妹妹,自幼被大哥带在身旁,惯坏了性子,最终落得个葬身柳庄的下场。
自幼家贫,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如今的日子才好起来了,却天人永隔,高登恨这金刀门,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堂而皇之地杀入莫郡,伤了这么多百姓性命,竟还想用灭郡之毒计,掩盖罪行。
若非圣上已决意铲除此贼,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再
装下去,难道真的要带上巡守军,将莫郡百姓屠尽吗。
以圣上那句“失子方胜子”来看,若非决意铲除这些匪贼,怕是真的会让自己配合那班人,犯下这人神共愤之事,到时,自己才真的会陷入两难之境。
高登心中微寒,脊背发凉,想到自己不忍屠戮无辜百姓,可若自己抗旨,哪怕兵权在握,也会如万钧一样...若只是罢了兵权、押解上京倒还好,自己不是万钧,又无从龙之功。
想起万将军,不知他到底抗了什么旨,圣上又为何非要了杨虎臣的性命,到底万钧手中有什么令圣上都忌惮之物,高登不得而知,也不敢去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那雪衣青年拿下。
先前还忌惮他身旁的两位高手,如今自己将计就计,这两个高手放心离开,如今他身旁就只剩下那五十余人,此时的巡守军中已是有十倍之数,想到这,不由信心大增。
更何况先前已让这些士卒与那青年带来的护卫之人一起吃喝,早已让对方松懈,眼下只需将王恒请至大帐,拿下了他,手下之人群龙无首,自然束手就擒。
定下心中谋划,此刻距徐安前去请人,已过了一炷香的时辰,细细算来,应当回来了,想到这,高登暂敛心神,向着帐外轻声开口。
“来人呐。”
“在。”披甲之士,应声而入,这些人面色冷峻,眼神漠然,一望就知,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尔等
伏在帐外,只待我摔杯为号,一拥而入,将那人生擒。”高登语气淡然,从容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