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银装铺,多情总被无情负;英雄葬荒谷,贪枭山已固...”
二人哑然无语,以手抚额,唉声叹气,一人驾车,一人上马,准备继续出发,却没瞧到,萧相唇旁沟壑又现...
王悦儿哼着小曲儿,提车厢内正凝神读书的老人温着药酒,却是响起了什么,向着萧相开口道:“萧爷爷,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请萧爷爷解惑...”
朱唇小口说着,纤细手儿早已为老人斟满药酒,吹去那杯中滚烫,送至老人身旁。
萧相满目疼爱,放下手中书,开口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吴伯伯驾车,你我坐车,虎德伯伯骑马,却为何还要再牵一匹马来?”豆蔻少女,眸中青春之光闪耀。
“恩,这个问题嘛,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明知故问,老夫懒得答。”萧相似是看穿了少女心思,接过药酒,不顾沸水滚烫,张口饮下。
豆蔻少女拍手笑道:“果真是无名伯伯,好久没见他了,甚是想念。”
萧相望着少女,似已忘却药酒之苦,指尖轻捻,开口道:“差不多,也该到了。”
正说话间,马车外传来兵刃出鞘之声,张虎德、吴奋二人大喝之声传入车厢。
“什么人。”
晨日之下,皑皑之上,黑袍裹身,踏雪西来。
在这天地皆白映衬下,尤为显眼,来人只在张、吴二人脱口三字之间,已然越过二人戒备身影,单膝跪于马车旁。
望见此人,张、吴二人才算放下戒备,各自持军刀散开丈余,凝神戒备周遭。
“知道你喜静厌扰,这三年辛苦你了,本已能归威州,看来我的手书你收到了。”萧相之声从马车内传出。
“主人之令,无有不从。”黑袍之人,漠然开口。
车帘掀开,萧相裹着斗篷下了马车,伸手扶起黑袍人,打量一番,开口道:“看来你已替我提前去打过招呼了。”
黑袍人沉默片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垂首开口道:“是。”
萧相又问:“你守了他三年,观他如何。”
黑袍人抬首,兜帽之下,目中已现光来。
“雏鹰已振翅高飞矣。”
萧相仰天大笑,眼角皱纹中,似有晶莹闪耀,回身上车,片刻后,沉稳之声传出。
“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