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杖一次次的拄在地面的撞击声响,仿佛敲击在陈冬至三人心上的鼓点一般,让三人心慌不已。
陈冬至明明知道,自己三人面前的仅是一个垂垂老者,为何却仍是如此惊慌。
就在何家老祖行到第十圈的时候,陈冬至三人身后的大门被人赫然推开,一道阴鸷之声随之传来入屋中。
“爹,大哥回来了。”
何家老祖闻言,停下了步伐,目光未曾移动半分,只是略带悲伤开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他带那人来见我吧。”
“是。”
何季遵命而出,不多时,在陈冬至三人惊愕眼神中,只见何魁拎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阔步而来。
这汉子浑身是伤,早已昏迷不醒,待到三人看清这汉子满是血污的面容,不禁开口惊呼。
“总镖头。”
陈冬至三人赫然起身,万万没想到这浑身是伤的汉子居然是自家的总镖头,熊风。
平日里总镖头与大家情如兄弟,抚远镖局众人感情亦是极好,见到总镖头这番摸样,陈冬至三人顿时红了眼睛,向着何魁吼道:“放开我家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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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武虽将将入行,平日里熊风最是照拂于他,知道他媳妇才生了孩子,平日里总是遣人给他家中偷偷塞些银子,谭武几番拒绝,反倒是被熊风教育了一番。
说什么女人嫁给你不容易,生了孩子不能让人家吃苦,才入行的镖师月钱少,他是知道的,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在熊风的再三坚持下,谭武噙着泪水这才收下。
世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纯粹,谭武还未来得及报答熊风,如今见总镖头不知生死的摸样,瞬间热血上涌,就要上前从何魁手中抢回总镖头。
却被陈冬至伸手拦了下来,谭武脖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向着陈冬至吼道:“冬至哥,你做什么。”
陈冬至身材虽胖,亦是见到总镖头满脸是血的样子愤怒之极,可他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是知道总镖头的身手的,这何魁衣衫整洁,就已让总镖头这番摸样,他的身手绝不是自己三人能敌的。
拦住了欲冲动行事的谭武与老詹,陈冬至强压怒火,向着对面拄着金杖面无表情的何家老祖开口道:“老祖,您这是何意。”
“咯咯咯…”何家老祖似是被陈冬至这句话戳中了笑穴,渗人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可笑着笑着,何家老祖那满是皱纹的脸忽的又顿时转为悲伤,赫然转身,那双浑浊双目已满是悲伤的泪水。
也许是悲伤过度,让何家老祖满是皱纹的面庞扭曲异常,只见何家老祖缓缓走至适才落座之处,抬起血管都清晰可见苍老的手,微拂木匣,那木匣口儿顿开。
里面赫然装着的,竟是一颗人头,这人头似是被药物浸泡过,没有任何血腥味道,反倒是散发出阵阵药味。
陈冬至三人呆立当场,那女子托的镖竟然是一颗人头,这人面上没有一丝血污,似是死时都未曾感到痛苦,细看颈部伤口,似是剑伤,又不似,如蝇翼一般,由颈斩断,再看人头的面相,竟与何季有七八分相像。
“这…这…”一时间,陈冬至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那女子托抚远镖局送到何家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