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皆是一身镖行打扮,领头之人是个圆脸大汉,肚胖腰圆,一身镖师劲衫都被他那圆溜溜的肚子撑的快要爆裂开来,而他的身后立着一个手托木匣年轻镖师,和一个手持镖旗年龄稍长的趟子手。
三人正恭敬的站在堂下,向着堂上手持金杖的老者行礼。
只听圆脸大汉,抱拳一礼,恭敬开口道:“何家老祖在上,抚远镖局陈冬至,携镖师谭武,趟子手詹祥,给老祖请安了。”
堂上拄仗而坐的何家老祖,远远望去已是满脸皱纹,衰老不堪,偏偏那双浑浊的双目中透着丝丝精明。
陈冬至被他瞧上一眼,就觉得自己被这老祖看穿,行礼的手心不禁竟微微出汗,略带局促的将手心的汗在袖口擦了擦,陈冬至不安的瞥向何家老祖身旁的两个魁梧汉子。
何家老祖左手边一人,一身锦衣华袍,方口阔鼻,不怒自威,正是何家老祖三子中的大儿子,现任何家家主,何魁。
右手边那人,同样的锦衣华袍,却生的鹰眼塌鼻,令人生畏,虽然容貌差异甚大,却同样生的虎背熊腰,英武难当,正是何家老祖的小儿子,何季。
这两兄弟的容貌差异,简直不像是轻声兄弟,但偏偏他们都是何家老祖之子。
不得不说何家能在臧北城有此地位,与何家礼贤下士分不开,却说是小小镖局前来,何家老祖却是礼待有佳,只见何家老祖勉力起身,在何家两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阶来。
近了陈冬至身前,打量了这抚远镖局的圆脸汉子一番,随后慢腾腾的开口道:“抚远镖局,小老儿若没记错,是城西那个熊小子开的罢,想我带着三个儿子初到臧北之时,还曾与熊小子有过数面之缘,自那之后,亦有数年未见了。”
“回老祖的话,我们几人确是熊总镖头门下。”陈冬至如实答道。
何家老祖佝偻着身躯,又瞧了瞧陈冬至身后的老詹和谭武,随后问道:“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小主,
“今日冒昧造访,只因今日有人来镖局押镖,而收货之人,正是老祖您。”陈冬至向着何家老祖恭敬答道。
“哦?这城西到我何家大宅,不过几个时辰,就算是从何家大宅到我这别院来,也不过半日光景,雇主是何人,要特地雇佣镖局押镖而来?”何家老祖拄着拐杖,绕着陈冬至三人,边行边缓缓开口道。
虽是语气轻缓,可却让陈冬至感到压迫十足,也不怪何家老祖怀疑,就算是贵重之物,也用不着镖行运送,且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四方木匣。
说着,眼神示意何魁两兄弟,从谭武手中接过木匣,老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将那木匣封条揭开,打开盒子,向内轻轻探了一眼,随即那双浑浊双眸猛然收缩,就连握着金杖苍老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何家老祖收回目光,将木匣的合上,转而望向陈冬至三人。
陈冬至没想这么多,只想着赶紧送完,交了差,回去再与小恩公畅饮一番,便留了个心眼,未将那女子衣着样貌告知,而是扯了个谎答道:“回老祖的话,在下也未曾见到那雇主,只有我家镖头见过那人,既然镖已送到,在下便回去复命了。”
何家老祖听陈冬至如此说,“给给”一笑,换上一副和煦笑容,近了陈冬至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不急,既然来我何家,怎能让人空手而归,魁儿,去取些谢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