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锅与鹰钩鼻随着吴老七等人在林中行了半个时辰。吴老七举着火把,仔细地回想适才发出动静的地方,终于望见了那歪脖子树。
“两位,这就是刚才我等搜寻之时,发出响声的地方,这歪脖子树特别扎眼,一眼就记住了,不会错的。”吴老七笃定的向二人说道。
鹰钩鼻冷冷的并未接话,烟袋锅倒是冲着吴老七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袋在鞋底敲了敲,用绳将装着烟丝的荷包与烟杆捆好,插在后腰,俯下身子,围着歪脖子树,仔细查找着蛛丝马迹。
一番查探下,烟袋锅终于在树下发现了线索,一个石块,虽然静静的躺在雪中,并不起眼,但是在烟袋锅抓起这石块查看之后,发现这石块一角沾染了一丝血迹。
虽然血迹已干了,但是在烟袋锅看来,这里周边皆无人烟,望着手中的石块,烟袋锅的鼻子凑近,用力的嗅了嗅,随后猛地抬起头,向着不远处奔去。
吴老七等人不解,只是呆呆的杵在原地,望着那烟袋锅左瞅瞅右看看的样子,倒是鹰钩鼻习见惯了自己这位精通追踪的尺良师弟,冷着面跟着烟袋锅。
终于烟袋锅寻到一处,止住了身形,回首向着跟来的鹰钩鼻一点头,随后鹰钩鼻向着远处正杵在原地的吴老七等人伸手示意。
吴老七不情愿的走去,边走边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这些地方,老子都已仔细搜过了,还有啥不放心的,我倒要看看你们找到了什么。”
走近了些,才发现烟袋锅伏地查看的树根处,有一处极不显眼的血迹,血色已经发黑,一看就是过了不短的时间了,许是那血迹发黑,与树干融为一色,又无积雪映衬,这才不易察觉。
“这...这..这不会是动物的血液吧。”吴老七看到鹰钩鼻与烟袋锅正都盯着自己,涨红了脸,还想狡辩一二。
烟袋锅并不想与这绿林山贼多费口舌,伸出手指使劲的搓了搓树根上的血迹,虽然有些微微泛黑,但是还未完全干透。沈驭楼还在小楼峰境内,一定走不远。
抬起头,烟袋锅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望向那高耸的小楼峰,烟袋锅抬着头,似是对着身后众人,也像是对着自己说道:“身陷重围,前有围堵,后有追兵...不如..不如去敌人一定认为我不敢再去的地方。”
想起了什么,烟袋锅的瞳孔猛然收缩,转头望向小楼峰,随后向着身后虎头寨众人说道:“他..沈驭楼逃回了小楼峰...”
——
叮嘱完了众人,打发走了胡豹,尺千刃在原本属于沈驭楼的寨主的房内踱着步子,心中盘算着墨者令、截杀万钧、召集尺天涯等事。
这诸多事都拥堵在心,尺千刃正烦闷间,却听得驭岭寨外,人声鼎沸。推开房门望去,遥遥望见驭岭在外,火把通明。
刚要睡下的众人以为是有人来袭,尺千刃等人行到寨门出,望见来刃正是下山搜寻沈驭楼下落的虎头寨众人,领头的正是烟袋锅与鹰钩鼻二人。
“师..大哥,我与十三哥在小楼峰下发现了那沈驭楼的踪迹,依我看来,他身受重伤,在这么多人的搜寻下,他不可能跑的出小楼峰的地界,只有一种可能。”烟袋锅向尺千刃开口道。
尺千刃听了烟袋锅的话,反倒是笑了,原本他以为这沈驭楼只不过是个绿林山贼,没想到这人还有些头脑。而尺千刃身后众人,烟袋锅、鹰钩鼻,见到自家师兄笑了,反而一个个的神情严肃起来,他们知道,尺千刃的笑就意味着,师兄想要杀人了。
“搜,把小楼峰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尺千刃笑容消失,随即替代的是一种狠厉神色。
虎头寨众人知道此人乃是与寨主都不敢惹的主,又见他在夜袭小楼峰的狠辣伸手,不敢多问,喽啰们随着吴老七、章大耳、刘老四等人四下散开,不多时这小楼峰中又想起翻箱倒柜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