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宫中夜事

且听剑吟 知是荔枝来 1789 字 1个月前

齐云深宫内,一身黑甲的齐云卫正列队穿行各宫中,各宫皆已熄灯而眠,只有云书殿内仍灯火通明,殿外值守的小宦官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强振精神,竖着耳朵,以备殿内随时呼唤。

殿内的书案以朱褐色为桌缦,内城明黄锦布,这书案后分列两面齐墙高的书架,以湛青色布幔盖之,书柜正中顶悬‘礼孝仁合’匾,这书案后坐着的正是如今的齐云皇帝齐劭,齐劭虽才及不惑之年,却潘鬓成霜,此时的齐劭手持朱砂笔,翻阅着奏章,时而以朱笔圈出,时而以朱笔批示,整个云书殿内只听得取暖的火盆中炭火燃烧之声。

半个时辰后,齐劭放下手中朱笔,身体靠在御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身旁立着的大宦官忠齐,见齐劭批阅完今日的奏章,赶紧将适才准备好的参粥与热帕送上,替皇帝轻轻揉着额角,轻声道:“陛下,自登基以来,日日操劳国事,万望保重好自个儿的身体”。

听得忠齐所言,齐劭靠着御椅的身子直起,方见这齐云皇帝的面容。虽须发皆生华发,却这挡不住他的帝王英姿,剑眉入鬓,如星之目虽被岁月遮去了些许光芒,却透着阵阵帝王威仪,云书殿的灯光映射着眼角的皱纹,更显这位开国帝王的勤政之姿,朱褐秀金龙袍披身,让齐劭的帝王之威略又携了几分随性之态。

“朕从父王与王兄手中接过这万里江山,就不能辜负他们在天之灵”。皇帝轻揉着自己的额角,望向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章,目中闪过一丝情绪。

“老奴只是这么每日望着陛下,不顾龙体日日操劳,实是难受之极”大宦官忠齐红了眼眶,用手摸了摸眼角溢出的泪痕。

皇帝用热帕擦了擦龙颜,望着这陪伴自己多年的近侍,笑道:“放心,朕的身体,朕自个儿知道,不过这个冬天,实是诸多事宜,西南雪灾,匈奴与北晋时常扰我边境,这沿海地带,扶桑一些游浪武士又趁此时骚扰百姓,还好,韬儿将这西南赈灾之事办的妥当,山海关有王老将军与萧相坐镇,匈奴自不必担忧。”

皇帝的目光移到忠齐身上,细细的观望了一会,继续开口道:“朕近日听闻,当年辅助父皇退匈奴的离枯荣和他那望离山庄似乎出了些状况,你当年也曾是江湖中人,有何看法?”

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忠齐听得圣上突然提及自己年轻事来,忠齐心中一惊,忙跪伏于御案边,开口道:“老奴虽年轻时在江湖行走,不过已伴驾多年,老奴如今只是陛下身旁的一条老狗,江湖事,老奴早已不记得了。”说完此番言语,忠齐跪伏于地,不再多言一句。

听得忠齐所言,皇帝轻抚胡须,并未开口,只是目光如炬看着忠齐,半晌后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声开口道:“忘记有时亦是好事,朕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惊慌,起来答话。”

“是”忠齐听得皇帝所言,爬起身子,躬身而立。

皇帝站起,背身抬首望向身后的仁孝礼合匾,片刻后开口道:“朕听闻这离枯荣的望离山庄中有一镜花水月阁,其中有记武林奇闻佚事,那东西不知有无记载。”

皇帝虽背身而立,轻声开口,此言在忠齐听来,却如惊雷,那东西如有记载,这后果不堪设想,忠齐已如芒在背,忙开口道:“那东西,是老奴独门之物,知者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