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见师傅身形急速,便不多待,心中默念口诀,依照适才师傅身形如风卷腾空而起,直上峰顶而去。
可能是不够熟练,师傅在峰顶已待多时,方见顾萧狼狈而至,身上的大氅已被这峭壁突石划破多处,顾剑一见顾萧狼狈而至,开口道:
“云纵之术,首次施展,能随我登顶,已属不易,今天之后需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嘿嘿,师傅这是在变相的夸我聪明伶俐,悟性奇高吗?”顾萧为了掩盖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禁又换上了猴精面孔,在师尊面前装起了邀宠之姿。
顾剑一多年在深山隐居,这世间早已无事可撼其心,可自小照顾面前这猴儿精长大,看着这孩子从嗷嗷待哺至如今英姿勃发,心中早将顾萧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如今他文武双全,虽小有不羁,但胸有大义。习武悟性更胜自己当年,正欲开口稍加褒奖,又想到这孩子身上背负的事情,只得板下脸:
“习武之人,切忌自鸣得意,略有小成,便沾沾自喜,如何沉稳进取。”
顾萧见师尊开口训斥,便收起邀宠之姿,垂手静待师傅教诲,自己儿时虽在峭壁锻体,却从未登上这峰顶之地,一则是师傅不允,二则这无归山峭壁却是奇险异常,难如登天。顾萧孩童时曾幻想师傅是不是在这峰顶之地藏了什么宝贝,因此好奇心作祟,锻体境成时,欲偷偷攀上顶峰,眼见数丈可攀,却被踏空而来的师傅拎着衣领而归,自己也被罚了三日,每日负重扎马两个时辰,自那之后便不敢再擅自攀登。
如今师傅终于允准自己登无归山顶,虽垂手静待,眼珠转动,打量起了这峰顶。数十丈开阔如坪之地,如今已被冬雪覆着,昨夜的冬风如刀般,这顶峰虽晴,风力却比昨夜山下仍高上许多,直吹的顾萧青衣大氅猎猎作响,此时的无归山顶,如破土春笋,穿破织云,层层云浪,穿行脚下,峰顶之上如仙境瑶台,纵晴空万里,不染杂色。
而这峰顶坪中,有一无字碑,碑前有一木匣矗立,顾萧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暗惊奇,这木匣石碑于此处看似已于峰顶多年,可这风吹日晒,木匣只有些许浮物于上,却无任何腐朽之色,木匣通体乌红,长约三尺有三,宽约半寸,于顶峰骤及风中,丝毫不动。
“师傅,这碑所祭何人?”顾萧见师傅望着无字石碑凝视许久,实是忍不住心中疑惑。
“时候未到,不必多问,去取那匣来!”顾剑一被徒儿唤醒,开口嘱咐。
顾萧行至碑前,仔细观望木匣,见木匣并非矗立碑前,而是人以内力入地,这木匣面上乌红,匣侧以玄铁铸环,环中以不知何物的青色皮革穿行其中,自上而下,成背带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