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他,聂衍带了人就走。
黎诸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笑。
聂衍走得很急,转瞬就到了明珠台附近,三两下便收拾了狼妖,而后就站在路口收拾残局。
明珠台依旧热闹,人来人往,丝竹声声,他冷眼瞥着,正好看见一顶软轿从旁边经过。
“小的见过侯爷。”轿帘掀开,龙鱼君笑眯眯地朝他颔首。
聂衍看着他,眼里无波无澜。
“侯爷也要去见殿下吗?”龙鱼君状似无意地将手伸出窗口,露出上等的血玉手串,“小的也正要去谢恩,不如一起?”
血红的玉,红得有些刺目。
聂衍面无表情地转身,带着狼妖的内丹就走。
“好生高傲的大人。”轿边小厮略微不满,“竟连话也不回一句。”
“侯爷是何等身份,我们这样的人是何等身份,人家不愿意搭理也是寻常事。”收回手,龙鱼君笑得十分动人,“我高兴了就成。”
陛下要替坤仪择婿的旨意已经在今日落到了明珠台,说媒的冰人已经挤满了前院,坤仪一个也没见,只差人去容华馆给他送了礼。
虽然送的并不是这串血玉,但龙鱼君还是很得意。
殿下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不是昱清侯。
公主的克夫命格整个大宋都有所耳闻,别人或许是有赌的成分,但龙鱼君不是。
他笃定自己可以在坤仪身边活满一年。
“主子,东西雕好了。”兰苕捧着盒子回来,有些气喘,“费了老大的劲,可是时辰有些晚了。”
坤仪倚在窗边看着前院的方向,懒洋洋地道:“今日只要还没过完,便是没晚的,差人给侯爷送去吧,顺便……再问问他愿不愿意来见我。”
“是。”
通红的血玉在大宋皇室也是罕见的东西,兰苕亲自带着人护送过去,路上十分小心。
然而,昱清侯看也没看,径直将盒子放回了她手里:“多谢殿下美意,臣无福消受。”
兰苕急了:“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殿下好不容易……”
“替我回了你们殿下。”聂衍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别人要过的东西,我不要。”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可要收回来已经是来不及了。
面前的丫鬟怔忪地看了他片刻,而后捏着盒子扭头就走。
“……”聂衍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
他不是稀罕什么血玉,也不是非要等到她送他贺礼,只是,她到底把他当什么,才会送他和容华馆小倌一样的东西?
他话没说错,至于多不多想,由她去好了。
他才不在乎。
坤仪坐在贵妃榻里,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地听进了耳朵里。
兰苕极为愤怒,眼眶都气红了:“咱们从后院放把火,把昱清侯府烧了吧。”
垂眼回神,坤仪失笑:“你去哪里学的这野蛮作风,人家又没说错。”
她一个寡妇,可不就是别人要过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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