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彭城那边,的确没有透给裴鹤铭一星半点的消息。
饭后,他照旧去祠堂,堂内点了几盏长明灯,灯影下是裴宗耀负手而立,香炉中青烟袅袅,浮在半空。
“内廷的事我听说了,这件事,恐怕你翻不出新的证据了,”裴宗耀和刑部都察院会审梁孙,一审下来基本可以定刑。
“我知道。”
“你想查清楚但是要有十足的把握,无法将梁恒身后的人揪出来,反而弄的内廷一团乱,到时候陛下怪责于你,反倒是你的不是。”裴宗耀提醒他:“身为臣子,君臣亲疏有分寸,不能因为皇后的原因而越权。”
裴鹤铭抬眼,看向父亲,他背影不再挺拔,甚至有些佝偻,鬓角也多了白发,不再是十年期那般俊挺硬朗。
“皇后不过是愧疚,愧疚于我母亲,但我从未想过要越权分毫,我与父亲一般,不过是掌刑之上的一枚棋,陛下才是下棋人,”他没说的是,当棋子有了思想,便会想要走那一步最正确的步骤,而不是仅仅听从指令。
过了半晌,裴宗耀叹口气:“是我不好。”
妻子死后,他一直担心教导不好子容,也一度陷入愧疚和悲观的情绪不能自拔。
昭仁皇后将子容接到宫里亲自教养了几年,再见到他,裴宗耀总觉得他变得沉默寡言。
这个儿子渐渐的离心向背,与他说不到一块去。
所以他想看着子容早点结亲,或许有个女子在身边体贴疼惜他,会比做父亲的更能解开他的心结。
这样想着,裴宗耀又提了谢家的孙女,但显然裴鹤铭无心应付。
他上前燃了香插在香鼎,同母亲磕了几个头,沉声道:“您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与谢家,绝无可能。”
不止谢家,哪怕日后再有个陈家李家宋家,他也不会多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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