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吃了,你呢?”
张伟:“也吃了。”
陈瑶:“嗯……这还差不多,要讲礼貌……好了,你可以问你要问的事情了。”
张伟:“请问陈董,拜托你做的价格核算的事情怎么样了?出来结果了吗?”
陈瑶:“根据你白天提供的数据,又征求了一些朋友的意见,查阅了一些材料的市场价格,一艘双人漂流艇的价格成本大概在……”
“多少?别卖关子。”张伟急忙问。
“和之前估计的车不多,成本在1280元左右。”陈瑶说。
张伟:“哦,不错,你真厉害,这么快就算出来了。”
陈瑶:“你也很厉害,源源不断从手机传那么多信息过来。”
张伟:“呵呵,我边问边看边发短信,他们还问我是不是给女朋友发短信的。”
陈瑶:“这么巧,我正在和客户谈业务,客户也问我,这么多短信,是不是我男朋友发过来的。”
张伟:“这些人,思想太狭隘,难道只有男女关系才会发这么多短信?”
陈瑶:“不过,人家以为的也有道理,你和一个男的这么频繁地发过短信?”
张伟一听,反问道:“男女关系也要看什么程度的,你见过结婚的老婆老公这么频繁地发过短信?”
陈瑶似乎也被将住了,一会说:“也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看来只有是没结婚热恋的男女才会有可能频繁短信联系了?”
张伟:“呵呵……也不一定,还有一种也会短信联系很热的。”
陈瑶:“那种?”
张伟:“婚外情的,第三者的,偷晴的男女,短信联系都很频繁,你信不信?”
陈瑶:”那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哪一种?”
张伟:“肯定是前面那种了。”
陈瑶:“为什么?”
张伟:“一来我们年轻,人家一看就是没对象的,二来呢,咱一看就是板正人,不像是偷晴的人。”
陈瑶发过来一个嘲讽的表情:“你是年轻啊,咱可不年轻了,你是板正人啊,从不做第三者,也不偷晴,也不和人家发生婚外情……”
张伟脸上火辣辣地:“我可没说你老啊,你看起来就是很年轻啊,你说我做第三者,你——你什么意思?”
张伟其实是明知故问,陈瑶很可能是说自己和何英的事情了,如果是,一定是王炎这死丫头告诉她的。张伟想起那晚饭后去真锅咖啡屋的路上,陈瑶和王炎在路上嘀嘀咕咕的事情,不由一阵心跳。告诉她倒不要紧,关键是这何英和陈瑶水火不容,纠葛源远流长,当然会拿这事来讥笑自己。
但是,陈瑶既然没点明,也未必就是说那事,或许在诈自己,干脆也就装作糊涂,来个不认账。
陈瑶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没什么意思啊,没说你做第三者啊,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张伟稍微轻松了一下:“哦……呵呵……不谈这个了,那你说明天我和他们谈判价格的时候,怎么谈?”
“还是老样子,他们报2400,你提1200,力争2000成交,这个价格是他们利润的底线,1280是他们的生产升本,再少了,他们的其他运营管理成本就不能实现了,实在不行,2100也可以……”陈瑶说。
张伟:“老板娘定的底线是2300。”
陈瑶:“那你就轻松了,回旋余地很宽裕……”
张伟:“但是我还是要尽量压价,争取多省点钱。”
陈瑶发过来一个赞赏的表情:“此言甚对,你们老板娘有福气,能遇到你这样的总经理,你也有福气,能遇到这么信任你的老板娘,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老板亲自出马谈价格,别人谈,不放心的。”
张伟:“呵呵……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老板娘也是没办法,郑总倒是懂,但不在,她呢,不懂具体业务,谈不了,而且,戒毒正戒地水深火热,火急火燎的,心里煎熬的难受,哪里还有心思谈这个……”
陈瑶:“嗯……”
张伟:“辛苦了,劳累你一下午,你休息吧,我再忙乎一会,为明天做准备。”
陈瑶:“再见,祝你成功。”
和陈瑶聊完,张伟开始整理今天的资料,系统梳理明天谈判时候的思路。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张伟开门一看,是技术总监。
总监乐呵呵地进门,随手把门关死:“张总,这么晚,不打扰你吧?”
张伟忙请总监进来:“不打扰,进来吧,请坐,这么晚有事吗?”
总监进来坐在沙发上:“呵呵……没什么大事,过来看看张总,顺便一点小意思,是我们老板委托过来的。”
说完,总监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放在茶几上:“我们老板说张总为人爽快,说话讲义气,想交个朋友,这5万块钱是他的一份心意。”
张伟明白了,笑笑:“谢谢你们老板的好意,这钱我不能要,请你带回去。”
总监有些不解:“张总,这是我们行业内司空见惯的事,您这么辛苦,莫不是嫌少……”
张伟摇摇头:“不是多少的问题,如果我拿了这钱,明天我们谈判的时候我就说不清楚了,我就无法对我的老板交代了,我也就不能凭着我的良心和责任来谈判了,所以这钱,我一分都不能拿,请你带回去,转告你们老板,说我谢谢他了,生意场上的事情大家摆在桌面上谈,不要背后搞小动作……”
总监还在坚持:“张总,你别客气,这事没有外人知道,也永远不会让外人知道……”
张伟有些烦了:“拿回去,我说了,不要,我这人不喜欢罗嗦。”
总监见张伟生气了,不敢再坚持,乖乖把钱拿了回去,讪讪告辞离去。
总监告辞刚走了不到5分钟,敲门声又响了。
张伟火了,一把拉开门:“你这人怎么这么黏糊,还来。”
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敲门的是于琴。
于琴头发披散,穿着棉睡衣,眼神恍恍惚惚的:“说谁呢?小白脸。”
张伟哑然失笑:“于姐啊,我以为是别人,没说你。”
于琴站在门口:“不请我进来坐坐?”
张伟忙闪身:“请进,于姐。”
于琴进屋,一进来就坐到张伟的床上,靠着床背坐着:“哎呀!他妈的,真难受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像有小虫子再咬……”
张伟忙给于琴倒了杯茶:“喝点水,熬过这几天估计就好了。”
于琴摆摆手,摸出一盒烟,点着,猛地吸了几口,仰面喷出一团浓烟,闭上眼睛,静静停顿了片刻,然后呼出一口气:“操,浑身冒火,脑子里不停出现幻觉,根本没法入睡,难受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老感觉好像有人在追杀我……”
张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经常会这样吗?”
于琴摇摇头,神情很烦躁:“有时候会这样,溜冰出现幻觉,神经被麻醉了,空想,我也知道是空想,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这些,心里老是出现恐惧的感觉,不敢关灯睡,开灯又睡不着,闷得慌,堵得慌……”
张伟说:“那我陪你说会话吧。”
于琴边吸烟边看着张伟:“小白脸,你过来陪我坐一会,我靠着你肩膀坐一会。”
张伟没说话,上chuang坐在床上,靠着床背。
于琴把身子靠过来,脑袋靠着张伟的肩膀,慢悠悠地抽烟,轻轻吐着烟雾,声音突然好像很遥远:“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亲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去做……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任何事情都听你的。”
声音恍恍惚惚,颤颤悠悠,像在梦呓。
张伟知道于琴是在梦幻中的感觉,没说话。
于琴把烟灭死,突然抬头看着张伟,眼神迷茫而又火热,眉头紧皱:“小白脸,我好不好?”
张伟说:“好。”
于琴说:“看我这样子,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张伟摇摇头:“不可怜,是可悲。”
于琴一愣,呵呵笑了起来:“是啊,可悲……可悲……其实,我不但可怜,还很可悲……而且,还很可恶……我冷,抱抱我好吗?”
张伟没说话,伸出胳膊,把于琴搂在怀里。
于琴偎依在张伟怀里,做梦一般说道:“你喜欢我吗?”
张伟说道:“喜欢。”
于琴轻轻说:“要我……要我吧……今晚,我把我自己给你……全部给你……”
张伟摇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于琴脑袋没有动,手不由伸了过去,痴痴地说道:“小白脸,你不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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