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贺防可以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你放心,有贺伯伯在,洪葵死定了,至于陆重,他是朝廷命官,还是一方守备将领,耍押他回京城由朝廷处置,你放心,朝廷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洪凝低头拉起弟弟的小手,眼泪又止不住的流,“我不要什么交待,我只要我弟弟能好好的,更想让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活过来。”
洪扬已经解了毒,能跟着陛下身边出行的大夫肯定是宫里了不起的御医,他不会有事的。至于老堡主和堡主肯定是活不过来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嘛。“洪家堡的堡主之位是世袭的,你弟弟还小,你做姐姐的在他未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得替他好好守着你们洪家的基业。”
听着这番话,洪凝瞬间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好重,“可是贺伯伯,我怕我做不好。”
“怕什么?现在这个地方的守备军已经并入贺伯伯的肃州军了,有什么事你就派人来找贺伯伯,贺伯伯替你做主就是。”
有人撑腰,洪凝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这才想起应该给贺伯伯倒杯水,把水递过去的时候,他问,“贺伯伯,是你下令处置的陆重和洪葵吗?”
“我可不敢。”
贺防嘴快回答,洪凝起了疑心,不是贺伯伯,那就是这车队的老爷和太太,“是老爷和太太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贺伯伯你都要听他们的话。”
贺防喝了口水,语重心长的看着洪凝,“你们姐弟俩能在困境中遇到他们,也是你们命不该绝,更是一场大的造化,记住了,凝丫头,不要打听他们的真正身份,你只要记住你洪家堡因何存在,你肩头上的责任是什么,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这话洪凝听得似懂非懂,但从贺伯伯真挚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不会骗自己,于是她点了点头,“嗯,阿凝都听贺伯伯的。”
老堡主和堡主的尸骨被洪葵用两床烂席子裹了直接给埋了,在洪葵砍头那日,洪凝特意为父亲和祖母举行了偌大的葬礼,并停棺在刑场外,她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替父亲和祖母看着洪葵那个恶棍人头落地。
洪扬已经醒了,只是身体很虚弱,没办法抱着灵位送父亲和祖父出殡,便只能由洪凝代替。
洪葵在知道自己惹了自己不该惹的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本身就有重伤,除了还有口气在,浑身就软得跟涌烂泥似的。死前他看到不远处停着两口棺材,洪凝穿着素衣,戴着孝布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目光就像是在索命一样。
彼时堡主府里,陈瑶端给洪扬一碗药,那孩子小小年纪,靠在床头上一言不发,只默默流泪。
“乖乖把药喝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