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们姓陈,我觉得很耻辱。”陈玥嫌弃的瞪了一眼陈桂玉,“那个无情无义又龌龊的家,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了。”
陈大德和苟军被衙役带走的时候,再也没了素日里的高高在上和颐指气使。钱知府在拜别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之后,与衙役们一道离去。在靠近众多村民的时候,他语重心长的解释了为何要带走陈大德和苟军,又说清楚昨夜死去的村民为何会死,希望大家理智看待问题,不要随意到租宅滋事,否则后果自负。
陈桂玉都来不及向陈家老太太告别,只派人通知了一声就跟着苟军去了。陈老太太一个人面对空洞洞的孤寂,终于意识到陈家真的要大势已去,他家的族长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不成,不成,她绝不允许他家的族长之位落到别人手里。于是她很快就想到了陈权,陈权和陈姚氏母子几人全都在租宅,她也要去租宅。人刚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人是知府大人带走的,巡府大人那里还没来信儿呢,万一她的儿子陈大德还能回来呢?
所以,再等等,再等等。
陈家老太太这一等,两年后传来了消息,苟军和陈大德都被判了斩立决,巡府大人竟是半点面都没露。陈桂玉哭得几番痛不欲生,苟家果然把什么错都归结在她身上,一纸休书彻底将她休回了陈家。
而原先与陈权和陈玥定了亲的两家也纷纷找理由退了亲事,一时间陈家的屋顶像是笼罩了一重厚厚的乌云,让人退避三舍。因着死了不少人,陈家也没了威信,甚至还有村民往他家门口丢石头。陈家老太太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一时间花白的头发变成了全白。
陈桂玉一身狼狈的回了陈家庄,刚进村子就被人丢石头子,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简直令她羞于见人,赶紧抬腿就往家跑,可是一看到平常中开的大门此时紧紧闭着,而且门板上全是被石头砸过的痕迹,她就知道陈家的荣光不复从前了。
推门进去,宅子里的仆人也少了很多,陈桂玉跄踉的跑进母亲的屋子,看到她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两日有没有好好吃饭,心里的酸楚便止不住的翻涌。
“母亲。”
陈桂玉跪在陈老太太面前,陈老太太听到她的声音很快从发愣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桂玉,你回来了,你真的被苟军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