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心绪在苗二姐的安抚下得到了缓解,她抬手抹了抹泪,这才叙说起她的遭遇来:
“我叫马元英,我家世代居住在燕子城里,家里有两间绣坊和一间绸缎庄,日子算得上富庶……。”
马元英不是独女,她还有个双胞胎的姐姐马元华,母亲先诞下姐姐后,妹妹一直不出来,险些要了马母的命,更让他落下了再不能生的病根,是以马母很不喜欢马元英,觉得她就是来克自己的灾星。马父又是出了名的俱内,被压着不准纳妾,一辈子没个亲儿子继承家业,最后只能从族中过继一个儿子到马家名下,这才让马家有了后嗣继承家业。
到了两个女儿长大及笄之后,姐姐马元华因受家里重视,许给了一个乡绅地主家,做起了少奶奶。而妹妹马元英则被嫁给了一个屡次不中举的穷秀才家。谁知道从前年开始,本是生活天壤之别的两家人渐渐呈了颠倒的形式。
乡绅地主家因经营不善,马元华的丈夫不但好吃懒做,将祖上积下的家业都败了精光,还以马元华生不出孩子为由对她动起手来。反观马元英嫁的那家,秀长中了举人,还在县衙谋了个差事,马元英也从父亲那里继承来了优秀的经商能力,把家里的铺子田产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虽说不上是日进斗金,但下半辈子已能保住衣食无忧。
眼看妹妹一家越过越红火,姐姐马元华心里极度妒忌和扭曲,三个月半马元华的丈夫醉酒不慎跌进河里淹死了,她又成了寡妇,没有孩子的寡妇日子就更难过了。于是她回到娘家,撺掇起母亲让她再嫁户好人家,一定要把妹妹给比下去。正巧那日马元英带着夫婿和儿子回娘家送节礼,让马元华碰见了。看着妹夫越来越彬彬有礼,衣冠楚楚,她忍不住心生欢喜。
这两人很快就看对了眼儿,勾搭在一起,之后便是嫌弃马元英碍眼了。她们是双胞胎,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马元华就起了代替马元英位置的想法。与马母一合计,马母居然答应了。马母找了个借口将马元英诓骗回家,然后将她控制起来。按他们原来的意思是马元英回到姐姐婆家去当寡妇,她们姐妹二人的位置互换,可是马元英不答应,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毒打。
“……我自幼在家不受宠,原以为就只是母亲偏心罢了,没想到母亲她根本就不把我当女儿,给自己的女儿换丈夫,她怎么做得出来的?”更让她痛苦的是昨日姐姐亲口告诉她实情,这件事她的丈夫也是愿意的。
自从嫁给夫君,她没日没夜的操持家务,为夫家开枝散叶,每天起三更睡五更,得到的却是婆婆的不喜,丈夫的无视。到最后,丈夫竟还想抛弃她。
“昨日他们逼我逼得狠了,我的嫡亲姐姐竟然想勒死我,可我还有孩子,我不能死,于是我装死。姐姐以为我真的死了,也受到了惊吓,跑出去叫人的时候,我趁机跑了出来,可是婆家我不敢回去,因为有那样忘恩负义的丈夫,他又是在县衙里做事,我只能逃出城,我想去知府衙门告状,可感觉出城没过多久,我就走不动了,再清醒过来,就见着诸位了。”
在听完马元英的的叙述之后,在场所有人的气儿都粗了,苗二姐更是义愤填膺吼道:“天呐,这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徒,你那父母丈夫姐姐全都是无良之辈,这些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你要到知府衙门去告状,那你要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