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如此在乎她,楚心柔心里难得一暖。
而此时镇国公的书房,在听完小江氏的推测之后,镇国公就觉得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的乱跳。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瞬间意识到不管有没有楚浮泉的威胁,镇国公府可能都要毁在他手里了。陛下这么久都没有下旨处死楚惊虹,并不是楚惊虹的案子还有什么疑点,而是在等,等他自己主动跳出来。
在明白这一切之后,镇国公整张脸白得吓人,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小江氏从未见过镇国公如此一面,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
镇国公伸手握着小江氏的手,徒然泄了口气,说道:“我只是突然想通了陛下一直不处决楚惊虹,又不对我们镇国公府动真格的原因,夫人,陛下虽是冷情,却还是顾及了百十年前先祖对宣室的从龙之功,以及这几十年镇国公府对朝廷的忠心。只怕今次这件事之后,镇国公府再没祖荫庇佑了,一切就得靠子孙后代自己创造了。”
好歹一起过了几十年,隐隐的,小江氏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惊慌无措的握着镇国公的手,哭了起来,“夫君,你别吓唬妾身,都怪妾身,都是妾身的错,早知如此,妾身就不该与姐姐一家多有往来。”
“你一个后宅妇人,能知道多少?不怪你,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只是往后为夫去了,这整个镇国公府还得由你来撑着。”
什么叫‘往后为夫去了’?小江氏怔愣的看着镇国公,连续好久都忘了眨眼皮子,“夫君,你要做什么?”
交待遗言,镇国公挥手支走了杨嬷嬷,与小江氏说起了体己话,“还记得当初你嫁到我家时的忐忑不安,明知道我身子不好,每日小心翼翼的侍奉汤药,后来我身体好了,咱们有了孩子,你脸上的笑才多些。夫人,这些年你操持后宅,劳心劳力,还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辛苦你了,是我对不住你。”
听到这些话,小江氏笃定了自己的夫君要去做什么,她揪扯着胸口痛得无法自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涌,“妾身不甘,能嫁给国公爷是妾身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