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没个男人,家里上上下下全靠她一力支撑,怎么好让她为这些烂事糟心?”
这就是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区别了,说到苏怀礼,陈氏话音里都是讥诮他胆小怕事,没有担当。一说到苏玫呢,则是心疼她孀寡独居,养儿不易,不忍她为其他琐事所累。
杨氏低头饮茶,又听陈氏道:“也不知二老爷到了勇昌候府没有,这一去还不知道勇昌候府的人怎么刁难他呢。他可是骄傲了一辈子的人,老了还要受这样的委屈,等良哥儿找回来,这事了了,可得好好教训。”
“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了。”杨氏搁下茶盏,将话说得很直,“二弟妹,这事要怎么善了,全得看勇昌候府那小公子最后是个什么情况。”
陈氏瘫歪在椅子上,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良哥儿那孩子就是不服管教,要是好好听我的话,哪里能闯出这样的塌天大祸来。”
“二弟妹,有桩事我得问问你,张氏离开京城去庄子上,从前在她身边服侍的可都全处置了?”
这话听得陈氏有些茫然,她不太明白杨氏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从前服侍张氏的那些下人,在张氏走后是怎么处置的?是你全都发卖了,还是跟张氏去了庄子上?”
这么说陈氏就懂了,她抹了抹泪回道:“张氏是被老太太作主赶走的,府里哪敢往她身边塞人侍候?原来服侍她的那些人也就去了一个近身服侍,其余的都留下来了,让我另行安排了。可是我知道,二老爷虽然嘴上不说什么,私底下没少让人往张氏那边送银送物,他根本就放不下张氏。”
陈氏既是知道,那么这宅子里其他人肯定也知道。
杨氏这会子算是明白良哥儿为何不听陈氏管教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免与陈氏开门见山,“良哥儿闯出这样的祸来,怨也怨不到你头上。你都知道二老爷时常往张氏那里塞银塞物,旁人会不知道?只怕他们都想着二老爷如此眷顾张氏,总有一日张氏还会回来。从前张氏在二老爷的授意下过得比正房嫡妻还体面,回来还能差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