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赫决隐隐有些预感,崇王子这次叫他前来肯定有事,而且他的行踪都在国储的监视之下,他不可能不知情,在这个时候单独约见他,连赫决很犹豫,毕竟他可不想被国储疑心他的忠心。
于是他想了个法子,把崇王子要约见他的事提前向国储做了报备,如此两边都表了忠心,不会被疑心。
他自以为很聪明,国储的人监视着崇王子,崇王子也用心腹监视着连赫决。所以,连赫决做了什么举动,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实在想不到一个从小在慕候府长大的人会吃里爬外背叛外祖,不仅将国储之位推到了合敬手里,更至外祖为何地?
他定的雅间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坐上了人,不时瞟向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是细作的身份。连赫决人还未至,监视和探听的人便到了,合敬此举既是监视他,也是防着连赫决有二心吧。
连赫决走进饭肆的同时,宣衍和经过乔装的夏夙和青筝也跟着进了饭肆,他们直接进到一个雅间,刚坐下没多久,隔壁雅间就进人了。
青逸昨夜就用手段将这一层楼的雅间给买断只余一间,以崇王子的身份,小厮肯定不会让他留在楼下大堂,自然而然的,崇王子和连赫决一起进了他们隔壁的这间雅间。
连赫决走在后头一步,环顾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没什么异常。就算有异常也不怕,他知道国储肯定在周围派人得有人。
虽然连赫决占着长辈的位份,可崇王子是王室血脉,在没撕破脸皮之前他还是得供着。于是他主动给崇王子倒了杯茶,而崇王子也倨傲的接过去。
崇王子不开口,连赫决也不敢坐,不是因为他尊敬崇王子这个人,而是维护着彼此最后的体面。
若不是已经笃定了连赫决起了二心,连赫决又无表现得异常,崇王子丝毫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可惜,时过境迁,他们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舅父,坐。”
这一声‘舅父’,并未唤得连赫决心里升起多少亲情,反而因为崇王子说话的口吻,断定今日是要摊牌了。他不怕摊牌,且早就做好了摊牌的打算,只是遗憾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之后,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方便了。
“谢殿下。”
崇王子没立即作声,而是纡尊降贵沏了盏茶推到连赫决面前,“舅父还不曾吃过我的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