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彪将将闭上的眼又睁开,“我怎么听出你的语气像是很轻松?你是不是觉得大掌事走了你就可以去找风医士了?我告诉你,我今日看到风医士出城了,穿得破破烂烂,和一个女乞丐一起出城去了。”
“不可能。”
下意识的,崔五娘出声反对。又突然想到昨日自己对他那样无情,他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么?
瞧见崔五娘的脸色变了又变,赛彪合上眼,“不信你就去乞丐窝看看,还能找见他人吗?”
崔五娘真的派人去了乞丐容,得知不再有人见过风笛时她的心就像被人刮了一个洞。
然而,她却只能仰起头流着泪笑道:“走了好,走了,好。”
天将将亮的时候,宣衍等人就醒了,稍稍用了些干粮,一行人朝国都而去。
出人意料的,一路上非常的太平,宣衍预料的那些危险都没有发生。惟一让人奇怪的,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听说燕国国君突然立了国储,正是姜贵妃的儿子夏敬荣,再者就是燕国国君发了急症,已经躺在宫里好些日子不见人了,国储代替了国君处理政事,杀了好些人,又提拔了好些人,总之整个燕国国都现在人心愰愰,不知道哪天死亡就落到自己头上。
一感知道危险,逃是本能,可是国诸下了令,国都现在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斩。
在那些已经被杀的名单里,夏夙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这些都是与她的哥哥走得近的朝臣。
“那些莫虚有的罪名其实都是冲你哥哥去的,但现在还没落实在你哥哥头上,说明你哥哥还有能力自保,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危险。”
这日他们进到一个小城镇,找了间客栈落脚,听着夏夙缩在椅子里浑身发抖,宣衍出声宽慰了一句。
“我哥哥生性善良仁慈,母亲被贬之后,他也受到了些排挤,父王虽未明令下旨,但我哥哥就是被按国储培养长大的。现在他被关在牢里,也不知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他肯定过得不好。”
夏夙的哥哥夏允崇,宣衍算是有所了解的,可他得到的情报却与夏夙所言的不一样。据他所知,夏允崇虽谈不上心狠手辣,但也绝非什么良善之辈。故此他被关进燕国狱,自己很好奇是被人罗织了什么罪名。
“还有两日就要到燕国国都了,到时候见着我母妃就什么都清楚了。”
说完,夏夙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