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夫人反应过来,立即和文喜君一起将文凯带走了。
“唉哟,唉哟……。”
直到人走远了,胡老夫人脸上的痛苦表情忽然就散了,她轻轻拍了拍袖口上沾染的土,搭着老伴的手站起身,然后很鄙夷的看着老伴,说,“瞧瞧,还是苦肉计有用吧,早些就让你用这招,你非是不听,否则这会子凯哥儿早就出门了。”
那日他带着文凯进宫请罪,本想亲自向公主殿下告罪,可惜公主殿下没见他们。陛下也说了,公主殿下虽是小孩子心性,却是能分得清轻重的,他这才放心的离宫。他是信了,可是文凯不信啊,他一直在说公主殿下要用鸡骨头哽他,要不是有人替他求情,他就真的被哽死了。
那个昭和公主他在宫宴上也是见过的,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她又是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声,自然性子要娇惯些。可跟在公主身边服侍的可都不是普通的女使,能让小小年纪的公主手上就沾上人命官司?
那皇家的体面,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所以,他始终相信公主只是教训一下文凯,绝不会伤他性命的。
否则就凭那孽障骂公主是‘小贱种’,早死八百回了,公主想杀他容易得很,哪里用得着说些威胁的话来?
可是他这蠢孙子听不进去,那日之后也把自己摊烂了,就是不看书。今日该下场考试了,天都亮了还不起身,还要他差使役去把人给拖过来。然后他好说歹说,人就是不去考试。他是没法了,得了老伴儿一个默契的眼神,他这才去撇了树枝抽孙子。
所以,看他是用了很大的劲儿,实则知道要打在老伴儿身上,落下时劲儿很小,跟掸灰差不多的力道。
“是是是,还是夫人有法子,为夫佩服。”
周围还没散场的仆妇使役瞧了,嘴角不停的抽,赶紧刚才那么大的阵仗,竟是相爷和老夫人的一场苦肉计?呵呵……,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
文凯稀里糊涂就被推出了门,然后马车驶离了相府。
柴夫人忍不住抹了泪,然后想起来婆母替儿子挨了一下,赶紧转身往屋里去,“走走走,快去看看你祖母,适才她痛得那么厉害,你祖父当时正在气头上,下手肯定没个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