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说完,捂着脸哭得很是伤心。
杨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老太太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你好好说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闹起来的?”
陈氏抹了泪,“昨日二老爷出去喝酒,也不知谁听说了些什么,就在二老爷面前拿玫丫头的事情说嘴,二老爷很不高兴,回来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了刚出狱不久的沈重德,二人当街理论了起来,好些人围观,弄得二老爷十分下不来台面。回府后,二老爷直奔我屋里来训了我一顿,我一直不敢作声。张氏那小氏惯会作妖的,她在旁边说的是劝慰的话,可暗里全是在拱火。二老爷酒醒得晚,今儿中午才醒,可是张氏那小贱人又提起这茬儿,二老爷当时在喝茶,气得把茶碗都摔碎了。又跑到我屋里来,跟我说要是我不把玫姐儿的事给处置好,她就要休了我。”
“真是胡闹。”老太太原来是很中意张氏生的那个儿子的,可是他被张氏教养得越来越歪,不仅顶撞她这个祖母,有时候还耀武扬威,实在不像话。
“康妈妈,叫人去把老二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发什么疯,敢休他的正妻。”
一旁的康妈妈听了半晌,也觉得今日这事二太太是受了牵连,忙出去差人请二老爷。
杨氏亲自递给陈氏一盏茶,示意她喝口水歇歇气。
可陈氏心里的委屈哪里是一碗茶能消下去的?她不停的哭,眼泪怎么也堵不住,“这些年我已经够委屈的了,我知道二老爷中意他的宝贝儿子,我什么事情都能忍,都能让,否则能让张氏一个侍妾活得跟个当家主母一样体面吗?但那小贱人就是敢痴心妄想,想把我挤出去,她好上位呢。”
“二弟妹消消气,有阿娘在,她会替你做主的,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杨氏宽慰她,实在是除了这些宽慰的话她也不知要说什么,毕竟是二房的家事,家里婆母还在,她这做嫂嫂的不便插手。
陈氏紧紧握着杨氏的手,眼里已经哭得布了血丝,“我也只能指望阿娘了,要是这家里没个给我做主的人,我就去跳了护城河,我不活了。”
“呸呸呸,青天白日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