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主子这辈子最愿意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阿湄,你有这个福气就要好好珍惜,别辜负了主子姑娘对你和孔管事的期许。”
吕湄连连颌首,话里话外全是感激,“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得这样的荣幸,那些年我为能有口饭吃,有片瓦遮雨,有堵墙挡风,在舅父家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可我的隐忍并未换来什么好脸色,相反还在他们欠债时被卖进了花满楼。那时我惟一的寄托就是伍志高,现在说来我其实不是没有过怀疑的,只是如果连伍志高都不是真心的,我怕我自己会撑不下去。有幸得昭姑娘和娘娘搭救,却也对往后的生活没什么信息。现在好了,不仅终生有了依靠,连自己也有私产傍身,我现在对未来充满希望,我一定能把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好的。”
说这话的吕湄眼里闪着光,蝶依很欣慰。
驾车的小厮是商号的使役,是这漳州府城土生土长的人,对城里的牙行如数家珍。
忽听车帘外有人叫骂,蝶依掀开帘子往外探看,竟见着花满楼的老鸨桑妈妈被官差拘着推出花满楼,她花容失色,头发缭乱,脸上的妆容也花了,显然与官差发生了很恼火的冲突。
吕湄也听到了桑妈妈愤怒的声音,她赶紧凑到蝶依身边往外探看,果真是她。
“花满楼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啦?花满楼的后台倒了,这个花满楼自然也要重新起底。”
蝶依答。
她之前听陛下和娘娘聊起过这个花满楼,这漳州府的地势本就四通八达,是大唐一处要塞之地,南来北往的商旅,东来西去的乡客都会路过这里,所以这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所以娘娘置下的商号准备接受这个花满楼,只是暂时还没确定让什么人管制罢了。
吕湄听蝶依说得如此轻松,想到什么,心里有股冲动。
在马车驶离花满楼后,吕湄试探着开口,“蝶依姐姐,在楼里有很多姐妹其实都是被迫接客的,他们一直想逃,可是因为楼里看管的人很厉害,这些年据我所知就没一个人能逃出去过,但凡有逃的想法,要么出刚来就掐灭了,要么逃了,失败,回来被打死丢进淮河里。这次既然花满楼重新起底,蝶依姐姐,能不能求求东家,让那些不愿意继续呆在花满楼的女子从良?”
真要是主子姑娘开恩,这点小事并不难,“你要是这样想就直接找主子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