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公低头瞧着状纸上的一行行内容,笑得很是讽刺,“本钦差怎么瞧着有板有眼,定怕全是真的?这个压虎帮是个什么组织?背后的人物真是邬大人您吗?这状纸上写着压虎帮常年在府城里搜罗模样标志的小姑娘,按姿色谋利,绝大部分都进了邬大人你的口袋,你可认罪?”
什么!压虎帮都暴露了?
邬晋满腔的惊涛骇浪,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见着钦差大人,他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根本没收到消息他派人去查了什么,哪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层层凉意从脚底板直往头上窜。
“启禀大人,这个压虎帮就是城中一个走镖做生意的,与下官有什么干系?再者说他们搜罗模样标志的小姑娘按姿色谋利,此事下属未经查证不知真假,但这个压虎帮绝对与下官无关。”
不怕邬晋狡辩,今日孙学雍挖了无数个坑让他跳。
黄国公视线下移,然后看着底下跪了一地的纤夫,“这状纸也是你们所书?难道你们纤夫家里也有姑娘失踪?全是被压虎帮劫走的?”
张老四不知怎么作答,看向孙学雍。
孙学雍拱手道:“启禀钦差大人,这十多份状纸并不是纤夫们所投,而是漳州府城与其他县城的苦主们所书。这些人家丢了女儿,明知道是压虎帮所为,可他们不论怎么到知府衙门告状,衙门不是推脱就是搪塞,最后不了了之。后果他们之中有人花重金查证,原来压虎帮幕后的主人竟是知府大人,那些苦主怕丢了性命便不敢再告了,直到钦差大人您的到来,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这才写了状纸托到我这里送给大人,此时这些苦主都在衙门外,等着大人招见。”
邬晋一双厉目像淬了毒似的盯着孙学雍,“放肆,你敢含血喷人。”
“邬大人激动什么,草民有没有含血喷人,钦差大人将那些苦主请进来不就知道了?”
“大人……。”
邬晋想说什么,黄国公立即打断他,“邬大人既言自己是清白的,本官也不容你被人污蔑,让这些苦主进衙正好与大人对恃一番,真假立辩不是?”
邬晋一口银牙咬碎,这二人分明就是在唱双簧,想置他于死地。
“来人呐,将那些苦主都请进来。”
随着钦差大人一声吩咐,那些一直焦急等在衙门外的苦主立即挤过人群蜂涌而至,边往里涌嘴里边喊,“钦差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钦差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做主吧,您要是不发慈悲,我们就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