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雍对宋鑫的印象初始是不坏的,可是这些年他越来越世故圆滑,急功近利,自然越来越不讨喜。再加上孙嬉的脾气也很怪,每次见到兰姐儿总是明里暗里阴阳怪气,阿娘说这一家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省得自找麻烦。
此时宋鑫来套近乎,孙学雍也清楚他是因为听了皇后娘娘有可能会到当日前往孙府吃满月酒的缘故。
孙学雍看破不说破,谦逊有礼的笑道:“嬉妹妹如今也是一当家主母,定是诸事繁扰,可不敢耽搁她的正事。”
“舅兄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学雍想拒绝也拒绝不了了。
回到家就把这事告诉了阿娘余氏,余氏叹了口气,有些使气般将后里的果子往桌上一扔,“搅屎棍,谁稀得她来帮忙?如今阖府都是人,还怕咱们忙不过来吗?”又想了想道:“这也只是宋家姑爷的一面之词,依嬉姐儿那心高气傲的脾气,肯不肯来还是一回事呢。”
“阿娘说得是,儿子只是先跟阿娘说说,有这么一回事。”
且说宋鑫回到宋府,站在门口有些望而却步。这些年家里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熬得他身心俱疲,却还要为了宋家的荣辱苦苦支撑,委实辛苦。当年他那么执意要娶孙嬉,说没后悔是假的,现在弄得想休不敢休,想惹又惹不起的两难境地,这都是他自找的。
孙嬉自打出狱之后,恨得迎春牙根痒痒,对于迎春所生的孩子光哥儿也是隔三差五的责罚,惹得迎春惹怒不敢言。而对她自己生的荷姐儿则是百般疼爱,无比宽容娇纵,弄得他这个阿爹在个女娃面前都快没威严了。
他清楚孙嬉想要个儿子想疯了,他也明白她的担忧。荷姐儿是个姑娘家,将来始终是要嫁人的,这一嫁人,万一家里只有光哥儿一个男丁,宋家如今的这份家业就要落到一个庶子身上,她岂能甘心?
所以,这两年她每每拉着自己造人,为生儿子什么苦汤苦药都能忍着往肚皮里灌,也真的是拼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屋子现在只要一进门就是一股很浓的药味儿,若不是惧她身后的孙家,他岂会忍着?
可他只是敷衍的行房,这样哪里能生得出来孩子来?
宋鑫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进了门,然后就听门房说宋春花回来了,宋鑫又忍不住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