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新夫人会帮自己到这种地步,可是让自己喊她‘母亲’,又的确难以喊出口。更不想到她非但不恼,还在二婶母面前为自己说话,苏盼内心真的很感动。
“老大媳妇说得对,一个称呼而已,到该改的时候自然就改了。”徐老夫人打起圆场。
苏盼这时却不打算让陈氏继续嚣张下去了,只见她徒然笑得很明媚,几步走到徐老夫人面前,“祖母,阿娘走后府里的中馈都是让孙女儿管着的,后来二婶母一家住进来,您嫌孙女不中用,渐渐将中馈都给了二婶母管,现在大夫人进了门,是不是不应该再劳操二婶母操苏府的心了?”
杨氏不作声,心里想着这苏盼真是个伶俐鬼。替自己要回管家权,算是投桃报李吧。更或者,她就是不想让二房陈氏的日子好过。
而此时陈氏的心正突突突的直跳,来了,来了,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还是让苏盼这死丫头这么轻易就挑出来。“阿娘,不是媳妇霸着这管家权不交,只是大嫂嫂才进门,怎么也得跟大哥好好过过清静日子吱。再说这若大个劳府,素日里庶务繁杂,一时半会儿也交接不清,突然全都推过去,也显得我这做弟妹的难为她不是?”
这管家权落在谁手里徐老夫人都没意见,但她也清楚,大房现在有了当家的主母,这管家权再留在二房手里是不合规矩的。同时,她似乎也能感受到陈氏的不安,这种不安来自寄人蓠下的没有安全感。
徐老夫人不想让二房过得憋屈,可也不想得罪这个处处讨她喜欢的大儿媳妇,便将问题抛了过去,“老大媳妇,你说呢?”
杨氏好歹也是嫁过人的,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在陈氏和老太太你来我往的视线里,她很快就明白这二人一个在担心什么,一个在维护什么。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的原则,杨氏道:“媳妇如今还在女学当着夫子,家中庶务一下子肯定接替不过来。所以媳妇想着慢慢来吧,先适应个把月再接手。”
没要求当即交出去,陈氏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很抑郁,毕竟再怎么拖,最后都得交出去。
自己的儿媳妇还兼着女学的夫子,这说出去又是一桩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事。徐老夫人笑容和蔼的看向杨氏,“当女夫子是为咱们女子挣脸的事,我老婆子也能阻拦。倘若家里的事也要你操心,就真是太辛苦你了,不若这样吧,这中馈还是让你二弟妹管着,但府里大小事情你若想过问就尽管招呼她来问,有做的不如你意的直管说,如何?”